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無患,才不會誤事。”
無言了片刻後,一直在旁漠然置之的黃芩上前,開門見山道:“尚堡主,我來哈密,是為查探一宗倒賣軍器給瓦剌人的案子。那個司圖,你們想必已經審過了吧?”
斜了他一眼,尚廷筠道:“你怎會知道司圖此人?”
黃芩無意隱瞞,道:“司圖給你的樣品箭簇,是打我這兒買去的。”
尚廷筠‘噫’了一聲,旋即明白了,道:“莫非你就是他口中,那千餘隻箭簇的賣家?”
黃芩點頭道:“不錯。”
尚廷筠無限疑惑,道:“你當真是大明的捕快?”
黃芩道:“我有刑部下達的公文,尚堡主可要一驗?”
尚廷筠搖頭道:“要驗也不在此時。”一念閃過,他連忙問道:“不過,既然你說自己是捕快,那麼,千餘隻箭簇的買賣,恐怕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了?”
黃芩淡笑道:“我只有幾隻被倒賣的箭簇樣品而已。”
思前想後了一陣,尚廷筠終於想明白了,道:“我懂了,司圖定是中了你下的套兒。”
繼而,他重新審視了一下黃芩,目中不禁露出些微讚賞之色,道:“黃捕頭,你下的套兒,真算是套對人了。”
聽他的意思,黃芩知道審出了結果,於是問道:“司圖交代了是何人倒賣軍器嗎?”
尚廷筠回道:“他只說是個大明商人,我想那商人實際姓甚名誰,他也無從知曉。畢竟,他只是個負責傳遞訊息、聯絡事項的小卒子。”
黃芩失望地皺了皺眉頭。
尚廷筠又道:“對了,他還說,那個商人是打京城來的。”
這句話,不知為何令黃芩想起了路上遇見的馮承欽一眾。對那一行人,他很是懷疑。可是,馮承欽的貨雖然確有可疑之處,但從京城來哈密做買賣的人不在少數,其中更不乏暗裡銷售偽制軍器的,若是較起真來,可疑程度也不亞於馮承欽,是以黃芩一時沒了頭緒,暗裡思索著要如何再繼續查探下去。
這時,尚廷筠向他微施一禮,問道:“黃捕頭,你可否老實說明,關於這宗案子,朝廷是真有追查的誠意,還只是做做樣子,走走過場?”同時,他心道:若真有追查的誠意,豈會只派一名捕快前來?
黃芩答道:“朝廷的事,我不清楚,我只能說,我很有追查的誠意。”
他為了追查案子,已然不顧捕快身份,假扮軍器商人。若是沒有誠意,如何做得出這種事來?
尚廷筠垂目尋想了片刻,道:“好吧,看在‘誠意’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正月十五那天,去‘老山墩’等著瞧便好。”
黃芩眼光一亮,道:“當真?”
尚廷筠道:“司圖說,瓦剌人和那個大明商人約定好了,正月十五在‘老山墩’進行交易。”
黃芩道了聲‘多謝’。
尚廷筠目光掃過二人,道:“你們還有甚要問的沒有?”
韓若壁笑而搖頭。
黃芩進而問道:“我能不能見一見那個司圖?”
穩妥起見,他想再親自審一審。
尚廷筠果斷道:“不能。”
黃芩疑道:“為何?”
尚廷筠道:“因為這裡是‘神光堡’,不是大明衙門,能做主的人是我,不是你。”
畢竟吃了敗仗的人,很難給打敗自己的人留太多餘地,是以,尚廷筠雖然打消了對韓、黃二人此行目的的懷疑,但總不會事事應允。更何況,這時的司圖說不定已到陰曹地府報到去了,又怎能讓黃芩再審?
說罷,尚廷筠轉身,一面甩開二人大步離去,一面由衷嘆道:“今夜,我真是累極了。。。。。。”
忽然之間,他的聲音虛弱無力起來,聽上去竟象是出自一個行將就木之人的口中。
可是,尚廷筠分明強健如牛,縱是在和韓若壁的拼鬥中,被陰寒之氣所侵,也早恢復了過來,又豈會突然間變得如此虛弱?
其實,他的身體仍是安然無恙,但心裡卻已萬念俱灰。
往‘神光堡’回去的路上,尚廷筠覺得天也空空,地也空空,唯有一顆心被堵得滿滿的,喘不過氣來。他不禁想,哈吉娜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
是失聲痛哭,還是欲哭無淚?
是黯然神傷,還是憤然詛咒?
以一紙書信,了卻掉和她之間的情緣糾纏,對不對?好不好?
想到此處,他甩了甩頭,加快了行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