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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山西大同的口音是裝出來的。”
黃芩‘嗯’了聲,道:“原來你也知道。”
韓若壁愣了一瞬,道:“你早瞧出來了?”
黃芩點了點頭,道:“此人在客棧外共說過三句話,都是地道的官話,但進到客棧裡,瞧見有你我在後,就轉換成了山西大同的口音。”
韓若壁道:“所以我說,他八成並非來自山西,而是極可能和你一樣,自京城而來。”
黃芩反駁道:“‘威武行’的那些打手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山西口音。誰規定京裡的客商,就不能到山西做買賣?你怎知他不是從山西辦了貨,找了打行,直接押貨出關的?”
韓若壁回道:“正如你所說,京裡的客商自可到山西做買賣,他若真是從山西辦的貨,就完全不必改換口音。否則,不等於脫褲子放屁嗎?”
聽他的比喻頗為彆扭,黃芩皺眉道:“你好歹也是秀才,怎的說話如此粗魯。”
韓若壁笑嘆道:“入了江湖多少年,耳濡目染慣了。或許,再假以時日,就沒人能瞧出來,我韓若壁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了。”
黃芩沉默了一陣,緩聲道:“我能瞧出來。你那番‘盜亦有道’、‘劫亦有節’的理論,豈是一般江湖人想得出來的。”
韓若壁瞪圓雙眼,鼓起鼻翼,猛然笑道:“我就說你是我的知已。”
黃芩不願繼續這個話題,道:“說回那個商人。”
韓若壁道:“那個商人改換口音,必是心虛作祟之下的自然反應。對於我們這種陌路人,他想隱瞞什麼?又能隱瞞什麼?思來想去,也只能是他的來路而已。所以,他定是從京城來的。”
黃芩沉思片刻,心意已有些變動,點了點頭。
韓若壁又道:“‘威武行’那幾個打手的對話你也聽到了,連他們自己都覺出這趟貨蹊蹺,可見必有問題。”
黃芩又點了點頭。
韓若壁灑脫一笑,道:“我這人生性好奇,碰上這種疑問重重的事情,又怎忍得住不搞個明白?”
黃芩再三點了點頭,而後一臉認真道:“你說的都有理。可我不懂,你想搞明白,自去搞你的,跑來找我做甚?”
韓若壁嘆了聲,道:“我本想借著出去涼快的機會,探一探騾車上是什麼貨。。。。。。無奈他們的防衛極其嚴密,想要靠近騾車,勢必會被發現。”他停了一瞬,神秘道:“你道這押貨的‘威武行’是什麼來頭?”
黃芩笑道:“叫‘威武行’的多了去了,我哪能個個知曉。”
韓若壁凝神道:“我出去瞧過了,每輛貨車上,都插著一枝‘姬’字旗。”
黃芩微驚道:“難道是‘八方風雨’姬於安?若來的是他,你最好把那好奇的性子壓下,收了一肚子花花腸子,否則被人家的暗器鑽上百八十個窟窿,我就真要把你埋在關外了。”
韓若壁道:“我知你是不想多管閒事,可這趟貨當真有古怪。我仔細檢視過遠處的車軸印,深入凍土,絕非他們說的布、絹一類,定是裝載了極重的東西。另外,看那兩個押車的頭領,一個五十不到,一個三十出頭,再聽打手的對話裡,分別稱呼他們為‘孫爺’和‘姬少爺’,定然不是姬於安。”
黃芩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之前,他只覺那個暴發戶樣的客商、威武行的人,以及他們的貨都與自己無關,是以明知有疑,也不曾多想。眼下聽韓若壁這麼一分析,又聽他說車內載了極重的
東西,莫名生出了別樣的想法
這趟貨會不會和他要查的案子有關?
此念一生,黃芩不免有所鬆動,也生了心思,想去探一探‘威武行’的貨。可他明知對這趟貨,韓若壁極可能另有所圖,便不願暴露自己的想法,給韓若壁加以利用了。反而,黃芩想,也許可以藉此要挾韓若壁吐露真言,也未可知。
見黃芩的表現仍十分冷淡,似是對此事毫不關心,韓若壁一時無法揣度他的真實想法。
稍傾,黃芩冷冷一笑,道:“依我看來,你斷不會只因心生好奇,就冒險去探人家的貨。”
韓若壁苦笑道:“你那點捕頭心思,怎的老用在我身上?”
黃芩直白道:“別耍花槍了,想讓我幫你,就老實說出,你此來哈密所為何事。我警告你,似前次在高郵那樣,先混水摸魚,然後快快活活拿錢走人的好事,不會再有了。”
他已瞧出韓若壁之所以來找他,為的就是說動他一起去探貨。
韓若壁無聲地思索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