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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他和我約定好,如果我改了主意,可以在夏至那天去鄱陽湖邊的宮亭廟見他。”
“哎呀,那地方距此可是不近。”韓若壁屈指算了算時間,道:“不過到夏至還有五個多月,綽綽有餘了。”
稍加思索,他抿嘴一笑,又道:“能等上幾月之久,看來大師的那位朋友很有耐心,而且要大師幫的忙應該不是什麼急事。”
點上燭臺內的殘燭,行至書桌邊,承信法師道:“有些事,急也是急不來的。”
說完話他落座,先磨墨後執筆,很快地寫好了一封手書,裝入信皮兒內,以熱蠟封口,並且趁著蠟液未凝時加蓋上了自己的印章。把信交到韓若壁的手裡後,他來到香爐邊又焚上了一柱信香。
瞧了眼手中嚴絲合縫的信皮兒,韓若壁道:“大師如此謹慎,可是怕我偷瞧?”
“這封信裡並不曾提到他的身份,更無一字一句與需要幫忙之事有關。”承信大師笑道:“我與他通訊向來如此,並非怕你偷瞧。”
感覺一顆好奇心飄來蕩去,越發不能安生下來,韓若壁忍不住抱怨道:“出家人胸懷坦蕩,理應實話實說,大師這般遮遮掩掩,真不是個老實和尚。”
承信法師故意眨了眨眼,道:“以你的個性,我說得越少,你便越是好奇,也才越有可能去宮亭廟見他一面。”
韓若壁釋然笑道:“原來大師是想利用我的好奇。”
承信法師搖頭道:“能為消除大旱殺得豢養旱魃之人,肯為毫不相干的二十七條亡魂奔赴幾千裡地之人,縱有千般好奇,又豈是好被別人利用的?施主所行之事都是施主自己做的主,貧僧只是想給施主又一個做主的機會罷了。”
聽得此言,韓若壁感覺一陣快慰,道:“大師可真會恭維人,不過說的的確不錯。”
揚了揚手中的信,他湊近一步,嘻嘻笑道:“既然大師如此瞭解我,不如省卻我的麻煩,直接把信的內容俱實相告吧。”
看了看信皮兒,又看了看韓若壁,承信法師道:“即便貧僧俱實相告也沒法省卻施主的麻煩,因為,比起從貧僧嘴裡說出來的,施主一定更相信親眼所見的。”
“哦?”韓若壁裝出一副懵懂之態,道:“誰說的?我明明更相信大師的話。”
完全沒理會他,承信法師繼續道:“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施主如是偷瞧過此信,我的那位朋友也應當有權知道。施主,你說是不是?”
韓若壁面上故意顯出沮喪之色,道:“偷瞧別人的私信。。。。。。大師竟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承信法師道:“這會兒,施主也許正在想,有什麼好法子才能既看到信的內容,又不讓我的那位朋友得知信被別人偷看過了。”
雖然被他猜了個正著,可韓若壁哪裡會認賬,歪了歪嘴,道:“怎麼會?大師真是太多心了。”
由著他裝糊塗,承信法師道:“其實有個法子不錯,那就是偷看過後把信銷燬,然後再去到宮亭廟與我的那位朋友見面,屆時,只需裝作完全沒有那封信的樣子便好了。”
韓若壁心頭微微一顫。
雖說他還沒有決定遠赴江西去實現這個老和尚的荒唐條件,但心裡確實正想著他說的這個法子。不過,嘴上他卻道:“這個法子太笨了,倒不如偽造你的印章來得聰明。”
“能解決問題的笨法子就不是笨法子。反倒是施主提出的那個聰明法子更可能漏出馬腳,弄巧成拙。”承信法師的嘴角似乎揚了揚,在韓若壁看來很有幾分老奸巨滑之態:“對一個人而言,太熟悉的東西即使有極微小的變化也是容易感覺出來的。這些年我和他之間的書信往來沒有千餘封,也有幾百回。施主穎悟絕倫,難道不曾想到這一點嗎?”
韓若壁當然不會想不到。
將信收入囊中,他垂首思考了片刻,抬頭道:“大師,你之所以主動說出那個笨法子來,是因為它的確可行。由此可見,你根本不在乎我把不把這封信交到你的那位朋友手裡。如此,你為何還要讓我替你送這封信?”
承信法師呵呵一笑道:“也許,我只是想讓你的腦子裡多問出幾個這樣的‘為何’。這樣的‘為何’越多,你就越會忍不住想尋求答案。當然,以你的見識,也可以自己給這些‘為何’擬出相對應的答案。可是,你總得承認,只有真的去見一見我的那位朋友,才是唯一能確定這些答案是對是錯的途徑。”
仔細端詳了一下韓若壁,他又笑道:“其實那個笨法子未必好用,因為少了我的引薦信,他很難會相信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