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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就不介意了吧?”說完,忙著就要去解黃芩的褲帶。
黃芩移開擋住眼睛的右肘,眼神無比凌厲地刺向他,咬牙道:“韓,若,壁。。。。。。不怕死的,儘管試試看!”
瞧見那樣絕決的眼神,韓若壁心頭一黯,湧起的□瞬時被打擊到了谷底。
一瞬間,他竟然怕了。
他怕的不是死,而是面前這人眼中的恨意。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乎別人對自己的感覺。
他實在不想讓黃芩就此恨上他。
心頭一聲嘆,韓若壁迸指如戟,依次點過黃芩的百會、太陽、風池、翳風、合谷、神門等穴。
黃芩頭一歪,沉沉睡去了。
早上,黃芩睡來時,宿醉引發的頭痛欲裂令得他額角一陣抽搐,除了這一點,身體倒不見別的不適。由此可見,韓若壁之後並未亂來,只是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睡了一覺。
起身時,他發覺韓若壁已沒了人影,自己那件被劃破的舊袍也隨之沒了蹤影,取爾代之的,是蓋在身上的一件嶄新的白色錦袍,明顯比衙門裡分發的要華貴上許多。
披上袍子,黃芩在房裡轉了一圈,瞧見桌子已收拾了個乾淨。空空的桌面上,一隻小瓷碗下壓著一張信紙。
黃芩伸手拿起,只見其上字跡筆走龍蛇,天然瀟灑,寫著:
“
‘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春夢了無痕’。昨夜之事,說來慚愧,只怨區區未能盡善,不堪打動黃捕頭,還請黃捕頭當它是春夢一場,莫再提及,免得氣急傷身,令人疼惜。至於區區,定然痛改前非,如無萬全之機,絕不敢再來唐突佳人。
區區已退了此間,另謀他處,本想當面道別,但區區膽小,怕被黃捕頭當瘋狗宰了,是以只能留字辭行,還望黃捕頭見諒。
另:黃捕頭的那件舊裳,區區已留下當作記念了,特意回贈以新袍。黃捕頭若記恨區區,不願穿著,也可赤膊出門,但說不定區區就躲在門外某處,色眼以待。還請黃捕頭三思,莫要春光外洩,又便宜了區區在下的眼睛。
韓若壁留字
”
昨夜之事,黃芩既懊且惱,懊的是,自己被韓若壁一激之下,見了好酒便忘了防備,居然搶來‘醉死牛’喝下肚;惱的是,韓若壁趁人之危,欲行苟且之事,不過,現在瞧見這留字,比起懊惱,更多的又是哭笑不得了。
想到今日就要起程上京,他不再耽擱,穿戴整齊,又收拾了一番,出了廂房,來到樓下。
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黃芩自到任至今,身上不是灰藍的吏服,就是抹黑的便衣,從未穿過這等惹眼的白色華服,此刻下得樓來,立刻令人耳目一新。
掌櫃的上前奉承道:“這身行頭更襯得黃捕頭儀表不凡了。以前我們都沒瞧出來,今日方知黃捕頭也是個懂享受的人。”
黃芩敷衍地點了點頭,目光不著痕跡地四下搜尋著韓若壁的影子,心道:昨夜吃了個暗虧,有機會總要給那廝個教訓才好。
掌櫃的瞧出他在找人,於是道:“韓大俠一早就結帳走了,只說不要吵醒你。”
黃芩有些失望地“哦”了聲。
掌櫃看似殷勤,卻似有別意,問道:“那水床,黃捕頭可稱心?”
提起水床,黃芩便憶起昨夜,莫名怒起,道:“幹你何事?”
掌櫃的怔了怔,而後嘖嘖道:“韓大俠是大手筆,說願意花五百兩銀子買下了小店的那張水床。”說到這裡,他別有意味地瞧了眼黃芩,才繼續道:“那水床要送至何處,黃捕頭儘管吩咐,我馬上就僱人搬去。”心裡喜滋滋地想:搬到了地方,我就好向韓若壁討錢了。”
黃芩發愣道:“送至何處?。。。。。。你不問買主,問我作甚?”
掌櫃的聽言也愣住了,道:“韓大俠不是為黃捕頭買的嗎?怎麼黃捕頭卻不知情?”
黃芩置若罔聞,拂袖出門而去,只留下掌櫃的留在原地嘆息,遺憾地想:這筆買賣估計是做不成了。
回到住處,更換衣衫後,黃芩將隨身物品打了個包袱,再到渡口,上了艘小客船。
河面上,濁流滾滾,船帆迎風,舟漿起伏,客船日行百里,往京城而去。
次日大早,風起西北,樊良湖上的晨霧被吹得向東飄散,大有越刮越旺之勢。
靠湖討生的漁民們最怕遇上這種西北風天,幾乎到了談風色變的地步。因為,誰都知道,西北面是湖的上游,連通著十幾條河流和幾處大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