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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裡逃生,再次與他相遇,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不會錯過,哪怕是用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來交換,什麼玄天教教主,什麼白玉劍客,到頭來不過是一道又一道的枷鎖,把他牢牢地捆住。
再次不經意地一瞥,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是她?第一次是幻覺,那麼第二次呢?不會也是幻覺吧?就算是幻覺他也要把握。放下一錠銀子飛窗躍下,追趕那背影而去。
那背影步履輕盈,身姿曼妙,像湖水盪漾浮雲飄渺,以張風雷的絕世輕功竟然一時之間難以追上。
寧兒怎會有如此輕功?莫非墜下山崖之後有奇遇?張風雷暗自思忖著,深提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一綠一白兩條身影如影隨形般在大街上兜起圈子來,張風雷足足追那女子跑了三條街才勉強追上,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激動地呼喚:“寧兒?”淚珠兒不經意輕輕滑落。
那女子膀臂一甩,揮手便給張風雷一記耳光,以風雷的武功,本來這一下是可以躲過的,但是他太思念丁寧,太渴望丁寧,根本就沒有想過她根本就不是丁寧。那女子的驀然回首,讓他當場愣住,傻傻地捱了一記耳光。而這一記耳光,卻讓他再次想起,在俠義山莊梨花苑內,丁寧也曾打過他一記耳光,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這位姑娘正是崇拜丁寧的淳于文萱,大罵道:“登途浪子,無恥”說完轉身便走。
“站住……”張風雷喝令道,或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耳光,他的面子過不去,但更多的是這女子太像丁寧了,並不是樣貌,而是她的個性和神態,簡直和寧兒一般無二。風雷想留住她,尋找久違的記憶。便明知故問,“姑娘因何如此無禮?”
淳于文萱淡然一笑,傲慢地說:“我無禮?比起你剛才的行為本姑娘算是客氣的了。”
張風雷笑如雪蓮,問:“在下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你鬼鬼祟祟跟了我三條街,還動手動腳的,這也叫光明磊落?”淳于文萱冷笑道,“哈哈,本姑娘算是大開眼界了。”
張風雷恍然大悟道:“只因姑娘的背影與在下的一位朋友十分相似,在下唐突了,請姑娘恕罪。”
淳于文萱又哈哈冷笑幾聲,不屑地說:“大哥,你這種泡妞兒的技巧太爛了”
不但背影像,神態像,就連說話的語氣和用詞也像,張風雷神往地望著她,回憶著丁寧的一顰一笑。
淳于文萱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像你這種人只有一句話來形容最貼切。”
“願聞其詳。”張風雷微笑著,眼角眉梢掛著綿綿的情意。
淳于文萱眉毛一挑,道:“老太太靠牆喝稀粥。”
“什麼意思?”張風雷疑惑地問。
淳于文萱“撲哧”一笑,解釋說:“就是卑鄙無恥下流”
話雖粗魯,但一想到老太太靠牆喝稀粥的形象,張風雷不禁“呵呵”地笑了,這是自從寧兒死後,他第一次如此開懷地笑。
“請問姑娘芳名?”張風雷問。
淳于文萱俏皮一笑,說:“本姑娘姓姑,小名奶奶。”
“姑奶奶?”張風雷脫口而出已知上當。
淳于文萱奸計得逞地嫣然一笑,說了聲:“乖”俏皮地跑開了。
這麼刁鑽,這麼古靈精怪,記得在寄情居,寧兒也是這樣的神態。
“寧兒……”張風雷竟然失態地一把拉住淳于文萱的手,順勢往懷裡一拽,死死地將她攬入懷中。
淳于文萱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綠色衣衫一揮,解下背後揹著的幻音琴,纖纖玉指撥動琴絃,發出“錚錚……”地樂音,隨即琴板發射出三支鋼針,電光石火般射向張風雷。說時遲那時快,張風雷身子向後一仰,有一支鋼針貼著他的鼻子擦過,實在驚險萬分。
隨即,琴音又響,又是三支鋼針射出,這次比上次速度更快,張風雷抬腿踢飛一支,兩手分別抓住一隻,爾後,又三支,再三支……一次比一次速度快。琴音響了七次,一共射出二十一支鋼針,雖然驚險,但張風雷都險險地躲過。
淳于文萱吃了一驚,能在她的“三七魔幻音”下逃脫而不受一點兒傷的,除了她哥哥淳于文峰以外,也就只有這個人了,他到底是誰?
張風雷也很是吃驚,這琴分明是幻音琴,早就聽說幻音琴落到彌勒府,莫非這姑娘是彌勒府大小姐淳于文萱?
淳于文萱再次撥動琴絃,雖然沒有了鋼針,可是她這麼多年的幻音心法也不是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