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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風平張大了嘴吧足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不敢置信地驚叫道:“雲兄?你怎麼穿成這樣?”
來人正是雲奇。
雲奇微笑,講訴了他的經歷:
自從與丁寧分別,雲奇來到了擎天劍派山腳下的一個小鎮——雲霧鎮。一邁入小鎮,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頭也開始隱隱作痛,彷彿記憶中的某樣東西要敲破他的腦袋鑽出來——一個繁華的小鎮景象一閃即過。強忍住痛楚,雲奇打量這裡的一切,小鎮不大,也很蕭條,和曾經記憶中的這裡不太一樣。
一群孩子打打鬧鬧嬉戲追逐,雲奇的頭再次疼痛,眼前又出現了自己的童年,和一群小夥伴做遊戲的景象。
“奇兒……奇兒……和娘回家……”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正在拉一個孩子,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佈滿滄桑,滿頭白髮亂蓬蓬的,只是簡單地挽了個髮髻。
被老婦人拉住的孩子驚慌失措,連連說:“我不是,你認錯人了。”甩開老婦人的手慌忙逃了。
老婦人隨即又拉住另一個孩子,親暱地將他摟在懷裡,生怕他再逃走,說:“奇兒,跟娘回家,娘好想你。”
那孩子也嚇得不知所措,在老婦人手臂上咬了一口,狠狠地一推,老婦人一個踉蹌,那孩子落荒而逃。
其他的小孩子也一窩蜂似的散了,只剩下老婦人茫然地喊著:“奇兒……我的奇兒……你回來呀……”一副癲癲傻傻的樣子。
雲奇心裡一個柔軟的地方很疼很疼,不知道是出於同情還是其他原因,他對老婦人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親切又傷感。
“奇兒……奇兒……”老婦人依舊淒涼地叫喊著,跌跌撞撞,漫無目的地尋找。
雲奇竟不知覺地跟在了她的後面,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將他和老婦人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雲大娘,你怎麼又出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婦人,樸素乾淨,看穿著也並不富裕。
“我要找我兒子,奇兒……”老婦人眼神是茫然的,可是信念卻是堅定的。
年輕婦人哄著老婦人:“奇兒已經回家了,咱們也回去吧。”
“真的?”老婦人顯然不信,卻有些興奮。
“當然,大娘吃完飯,好好睡一覺,醒來的時候就能見到奇兒了。”婦人像哄小孩一樣哄騙道。
老婦人喜出望外,步履蹣跚卻匆匆忙忙往家趕。
雲奇看得心酸,卻不知為何要跟在她們後面,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隨著老婦人走進一個破敗的院子,雲奇又有一點靈光乍閃而過,腦海裡又浮現出這院子原來的模樣——那時院子很整潔,屋子也沒有這般千瘡百孔,老婦人更是容光煥發笑容可掬,並不像現在這樣蒼老憔悴……
年輕婦人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湯麵遞給老婦人,或許是餓了,或許是想著吃完飯後早些睡覺,就能早些醒來見到兒子,老婦人吃的很急,狼吞虎嚥地吃完,“嘿嘿”傻笑,唸叨著:“睡覺覺,睡覺覺,醒來就能見到奇兒,嘿嘿……”拽過破舊的被子倒頭就睡,臉上還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婦人嘆息,退出房間,看到雲奇,疑惑地問:“這位大俠您是……”
雲奇微笑,問:“大嫂,那位雲大娘是貴親?”
“不是,是我家鄰居,唉可憐吶”婦人嘆了口氣,又說,“雲家本來是個屠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殷實。十一年前的七夕,擎天劍派設宴,在雲大伯這裡定了十頭豬,雲大伯帶著兒子云奇去送豬肉,從此就再沒回來。雲大娘受不了刺激就瘋了,這些年就這麼瘋瘋癲癲地過著。唉真是可憐”
雲奇聽得悲從中來,禁不住熱淚盈眶。
婦人疑惑地問:“你是……奇弟弟?”又驚又喜地抱住雲奇叫道,“我是你桂枝姐姐呀。”
雲奇對這位桂枝姐姐實在沒有什麼印象,只是她照顧母親多年,心存感激,親切地叫了一聲:“桂枝姐姐。”
桂枝也淚眼瑩瑩,連連說:“這回雲大娘有好日子過了……”
“奇兒……奇兒……”雲大娘又在叫兒子的名字。
雲奇三步並作兩步奔到母親床前,雙膝跪倒,喊了聲:“娘……”隨即便泣不成聲。
“奇兒?你真的是奇兒?”老婦人不敢置信。
“娘,雲奇不孝,我回來了。”
老婦人撫摸著兒子的頭,兒子的臉,早已淚痕溼,微笑著,手伸到從枕頭底下慢慢摸索著,摸出一個包袱,顫巍巍地遞給雲奇,示意他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