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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只怪我們旺盛的生命力,死就解脫了,可誰讓我們寧願痛苦而醜陋的活著,也不願給自己個痛快。
慢慢的,囂張開始收斂,我彷彿看到它卑微的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它的嗓音嘶啞,堅定地發出聲音,它說,求求你,讓我活下去。
意識開始渙散,思緒開始飄蕩,那幻想出來的場景真的是我的胃嗎,為什麼它抬起頭時,臉上的疤痕讓我如此熟悉,那不是我曾經給予我自己的嗎,那不是我曾經努力活下去的武器嗎。
如果不是女人的電話,我想我會一直這樣躺下去,直到死。
可是女人來電話了,她說她要接我回去,林遠在手術結果剛一出來就通知了女人,女人迫不及待的想見證林遠口中的成功。
確定了她到來的時間,女人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沒有放下話筒,對著話筒,我依舊和女人說著話。
我能聽到我的聲音冰冷且殘酷,我說,是你讓我又一次活下去,慢性自殺那麼痛苦我都忍受了,飢餓的感覺那麼恐懼我都實行了,可你,又一次打亂了我的計劃,你真的確定,這一切的後果你能承擔。
女人當然聽不到我說的話,再不想承認,我也知道,這話是說給我自己聽的,我是如此軟弱,又一次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儘管這個理由比愛上林遠更牽強。
女人明天上午九點來接我,看了看已經僵硬的林遠,我知道我得連夜給他找個好去處。
為了有力氣安置林遠,我去了廚房,林遠有儲存食物的習慣。
艱難的起身,每挪一步身體都像散了架一樣,儘管走一步歇三步,不停的大喘氣,我依舊堅定地向廚房走去。
天很黑,開啟櫥櫃也什麼都看不到,隨手拿起一包東西,撕開包裝,是麵包,放到嘴裡有點發黴了,我沒有吐出去,現在,吃什麼對我不重要,只要能讓我活下去,什麼我都敢吃。
用牙齒把麵包嚼碎,我能清晰的感覺它順著我的口腔,穿過我的食道,最終進入我的胃裡。可胃用來迎接它的卻不是終於能繼續工作的狂喜,而是劇痛,比餓時更強烈的痛楚讓我不自覺的皺起了眉毛。
在以往,我承受了如此之多,都沒有讓我皺起眉毛,可見,進食給我帶來的痛苦有多大。
子墨,是你嗎,用如此大的痛苦提醒我,我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繼續把第二口麵包送進胃裡,對不起,子墨,我就是想活下去,雖然我並不怕死。
吃了東西,有了力氣,我回到客廳,拖著林遠,慢慢向地下室走去。
林遠很沉,我拖了好久,林遠的後邊,有長長的血跡,連成不規則的直線,讓我想起了彩虹,沒有七色,只有單調的重複,像通往地獄的索橋,醒目而讓人迷醉,生怕別人看不見。
這是我第一次沒戴眼罩進入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可它居然是環形的的,一下地下室就是一個圓形的路,無止境的迴圈,這就是為什麼林遠每次帶我去工作室所用的時間都不一樣,我們走的根本不是直線,林遠只是再帶著我反覆的繞圈,給我一種地下室很大的感覺。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牆壁摸起來像玻璃,原來,牆壁真的是是玻璃做的,其實,我不確定應不應該稱呼它為牆壁,透明堅固的玻璃後邊有這世界上最讓我興奮的美景,比那天烈日下的向日葵更讓人迷醉。
一具具儲存完好的屍體陳列在裡面,美得耀眼奪目,毫無疑問,這是她們人生中最美的時刻,我仔細地觀察者我面前這座藝術品精緻的五官,林遠絕對是個天才,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毫無疑問,他,創造了永恆。
就像去參觀博物館,我一件一件欣賞著,一共四十六件,完美的四十六件,而且,各有各的美。
有一具很不一樣,我見過她,在夢中,她聲嘶力竭的從我要回她的臉,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細膩的面板上真的少了一塊,和我臉上材料的形狀正好吻合。
不可否認,就算臉上缺了一塊,她也是最美的,就像小時候隔壁鄰居家小女兒從國外帶回的洋娃娃,不對,她,比那些我想得到的洋娃娃更美。
我完全沉浸在林遠創造的世界裡,這個世界是如此美好,比任何能讓我活下去的理由都讓我沉醉,是不是,我也可以創造這些,用我餘下的時間,原來結束一個生命的感覺這麼讓人沉迷。
太過興奮,忘記了時間,當我終於想起看錶時,已經早上五點了,我還有四個小時時間,我不用擔心女人會提前來,zh女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