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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換好衣服,離開房間,對佇立在落院外的貼身侍從命令:
「你不用跟我去了,待在這裡,他會睡到明天下午,跟他說我三天內就回來,不準任何人去打擾他,就算是我父母派來的人也一樣,要硬闖我准許你動武。」
他很信任這個從小陪伴他長大,對他中心不二的侍從。
「是,少爺。」
他知道沒遵守跟鳳兒的約定,沒有等他說可以離開就必須出門一定會讓鳳兒生氣,但他必須走,因為那封家書的落款日是三天前,如果父親鐵了心的北上,說不定就快到了,怎麼說他也不可能讓父親當面給鳳兒難堪,該說明白的,他自己去就好。
所以,他至少必須在路上攔截到父親。
如果沒有得到雷鳴鳳的口頭承諾,他是不可能敢丟下他離開三天的,但在那個只要答應就會做到的愛人已經答允的現在,他可以不必這麼患得患失。
沒再說什麼廢話,卓洛宇牽了馬就策馬離開,打算連夜趕路。
下了決定就要立即執行,儘可能的再最短的時間內達成目標一直都是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連如今打定主意要與父母攤牌,也沒有任何猶豫。
不過,那時的他,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母親重病的訊息,也無法預見逐漸遠離的別院那殘忍悲哀的結局。
在通常的家庭關係中,父親是不可忤逆的,母親則是慈祥溫柔的,兒子在長大的過程中也較容易產生對父親的不滿當然,這也可能只是因為那時候的婦女地位低下到不可能真的讓男人產生敵對牴觸的心結。
不管怎麼說,母親是需要保護的,是柔弱的,在卓家一直是孩子們的通念,所以卓洛宇提防了父親耍什麼手段,卻沒留心臥病在床「據說積鬱成疾」的母親讓侍女送上的茶水。
他雖然想過要與父母抗爭,但從沒真正想讓母親病倒的意思,愧疚之下一個不留神,飲下了摻了miyao的茶水,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過了許多天。
他們把他關在門窗都鎖上鐵鏈的房間,逼她待到成親的那一天。
他試著跟父母溝通,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想起對鳳兒的承諾,他開始按耐不住脾氣,憤怒的隔著門板對他們咆哮,最後氣煞的出手闢毀整扇門。
然後,當他氣急敗壞的寧可拋棄跟卓家所有的關係也要趕回別院時,只看到燒燬傾倒的殘破建築。
曾經關心他身體的年幼女婢、總是憨厚的笑著的長工、從小跟在身邊的隨侍與管事。。。。。。都已經成為死狀甚慘的冰冷焦屍。?
連他都不知道的隱密地牢也已經被焚燬,只能從灰燼中找到他送的一隻血珀耳環。
不是沒想過心愛的少年遭到父母陷害而被傷害,也曾想過是十大惡人找來而屠殺所有人。。。。。。但街上的流傳著紅髮殺人鬼的訊息,讓他不得不接受最心愛的人殺了他其他重要的人的可能性。
他的理智想找到名為雷鳴鳳的少年,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的心無法接受摯愛就這樣離去,所以不停的在大江南北尋找蛛絲馬跡。
拋下家族、放棄朋友,滿心所想的,只有找回他的鳳凰。。。。。。
但「血魄」好像從這世上銷聲匿跡了,舞伶雷鳴鳳也毫無訊息,直到兩年過去後,驚傳十大惡人慘死在自己的徒弟手下,「血魔尊」血魄橫空出世,統帥邪道與正道抗衡,他才終於又有了他的訊息。
他追尋著「血魔尊」的下落在江湖上行動,無意出名卻不知為何聲名大噪,可是他真正想要見的人,卻總是擦身而過。
沒有機會問清楚,只有愈來愈多認識的人因此而死。
他分不清楚內心的感受是愛還是恨,只是在痛苦到窒息前繼續掙扎。。。。。。
如果能見到「血魔尊」,就可以找到他的鳳兒,可以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解釋他為何沒有守在他身旁。。。。。。
那殘破的奢望化作毫無意義的空想,在驚傳父親與胞弟和其他四家族的世伯與世兄弟一起被血魔尊殺害的那個夜晚。
不管是愛他多些,還是恨他多些,都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揹負著殺父殺弟殺友之仇,肩負著一個武林人該有的道義,他必須阻止血魔尊,將手中的劍刺入他的胸口,然後結束一切。。。。。。
可是,很痛苦,記憶中的眷寵與笑語還那麼真切,只要閉上眼就可以感覺到他的懷抱與親吻,可以嗅到他的髮香。。。。。。睜開眼清醒後,卻必須說服自己。。。。。。一定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