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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個巨大的玉質高臺,約莫有十丈高下,像是一面豎起的牆壁。中間鏤空,放著一個物事。旁邊居然還站著表情莫測的夏長野,朝他微微頷首,赤金子在他不遠處朝徐道子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他定定神,往前舉步走去。
說來也怪,越是走近那處玉質的高臺,越是覺得心裡悸動起來。遠遠看去那座高臺鏤空處似乎擺著一個黑金劍架,上面平放著一把……
不對,不是劍。
那只是……
徐道子腳步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離得越近,他越看得清楚,那不過是一把劍鞘。
劍鞘的樣子,是銀白色的,沒有任何花紋矯飾。只是那股銀白色像是蒙了一層黯淡的灰塵一樣,沒有任何耀目光華,驟眼看去只是一件平凡的死物而已。
徐道子在看清楚的同時,停住了腳步。
那簡潔明快到了極點的線條,簡單卻給人一股說不出的曼妙美感。剔透的材質似金非金,看得出極薄,做工極其巧妙。
整個鞘身幾乎有身高八尺的漢子的一半高,極細,不過兩指寬,可想而知能夠收納其中的那把劍刃更是纖細至極,更不要說那比之一般大劍也毫不遜色的長度,這樣狹長的劍刃,對於使劍功夫沒有一定水平的人,恐怕連用都不敢用。
而要將這樣一把劍用得出神入化,甚而有將其變為自身命器的功力,更是令一般人想都難以想象的高手。
夏長野觀察著徐道子面上變幻不定的神色,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就是眼前這個身高堪堪夠到他肩膀的小狐妖,會是這件神器的……主人?
他早就疑心這個小狐妖的身份,據他這段日子以來和他相處的經驗,一個疑惑始終在他心頭盤旋不去。
那就是,與其說他根本和之前玉盞樓那些人認識的那個怯懦和善的玉冥比起來判若兩人,不如說,他和玉冥根本就是兩個人。
更何況,主子爺私底下和他相處的時候,也並沒有在自己面前掩飾什麼。一開始夏長野還在奇怪,這個狐妖頂多是預言中一個重要的棋子,或者說道具罷了。將他弄到手裡之後,以主子爺的脾氣,最多將他好吃好喝養起來,藏著不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會再去管他才對。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主子爺對他的態度十分變幻多端。有時候極盡親暱,有時候又會盲目冷戰。說是戀人,還真不太像。主子爺不僅對他一口一句“師父”,而且更多的時候,確實也是會向他尋求慰藉,心理上還會若有若無地表現出依賴他的樣子。
因此夏長野一開始對這個玉冥是有些敵視和抱有旁觀者清的心思的。無他,只因為這個少年似乎漸漸成為了主子爺的弱點。而一個能夠登上大舞臺的領導者,並不需要這樣一個人待在他的身邊。
抱著探究和一絲淡淡的好奇,以及並不認可的觀感,卻在他在元洛的時候,從容面對那一次次怪異襲來的暗殺之後,有了些微的轉變。
原來,這個小狐妖看起來雖然嬌弱,還體質多病,但是,膽氣還是足夠的。
一直到那次在玉盞樓中,那個皇帝對主子爺發動的一場兇險至極的圍剿。
面對張遠之的高超法力,自己的巫術和妖力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也就在那一次天羅地網的圍擊絞殺中,就是這個小狐妖,硬生生催動了他那微薄的巫力,發動了那麼一場壯觀的法術——他後來才從祖爺爺那裡知道,那個叫做借命術,是修真者的伎倆之一——靠著那場借命術,將主子爺從重重包圍中救了出來,而他,卻失手被擒,若非蕭靈子和主子爺裡應外合,順帶還欠了一些那個叫做顧十九的傢伙的人情債,自己根本無法自行脫離那太師府。
這樣看來,主子爺會尊稱他一聲師父,難道是想真的拜他為師嗎?但是,以主子鄒王爺的身份,若是真的要拜師,不可能一點表示也沒有。走遍全天下,也更是找不到將師父養在自己內院的規矩,更何況,他知道,這隻小天狐甚至還有了主子的孩子。兩人有時候相處的樣子,更是親暱熱切,說是師徒,哪有這樣的師徒關係?
最奇怪的是,他還從一些徵兆看出來,這倆人根本是舊識。
可是,說是舊識,他跟在主子身邊這些年來,也沒見他出現過。那就只有在他追隨主子之前才有可能了。
但是他認識主子的時候,那玉冥才多少歲?要在那之前認識主子,並讓主子尊他為師,簡直是荒唐得比一隻天狐修道還要叫人咋舌。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