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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只有那依舊閃爍著野獸般兇惡勇武的紫色瞳孔,微微收縮成一線,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面前氣定神閒的年輕太師。
楊栩很是驚奇地撫掌笑道:“這個夏將軍了不起啊,不愧是我那廢物四皇弟的最後一張護身符,居然能在朕的太師手下撐那麼久。”
“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張遠之伸出食指,隔空朝著夏長野額頭緩緩一按,夏長野不甘願地瞪大雙眼,這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將他挺得直直的腰板,徹底壓了下去,他雙膝一軟,卻沒有跪下,而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哎呀。”湘靈只覺得那紫色的眼睛就好像是一匹孤傲兇殘的頭狼,所及之處都令人心底不禁發顫,“陛下……”
夏長野忽地再度直起身體,喉間咕咕兩聲,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嗥叫,眾人怔住,連抬手捂住耳朵都嚇得忘記了,不禁倒退了兩步。
這一吼之下,整座亭子蓋著的明黃帷幕被氣浪衝得七零八落,膽小的侍女嚇得坐倒在地,臉色發白,一時回不過神來。
吼聲停歇,徐道子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卻不禁在心底暗贊夏長野聰明,知道這麼做來示警。
只是五郎這個白痴,你將他調來跟在我背後,你身邊就再也沒有任何防護,孤身一人處在這群虎視眈眈的傢伙中,你是依仗了什麼才有如此信心?!
徐道子垂著頭,面色越發慘白,身邊湘靈拍著胸口喃喃道:“這個夏長野好強的氣勢!”卻見夏長野虎目一瞪,似乎就要撲到楊栩身上,湘靈忍不住往前一擋:“陛下!”
楊栩也不大不小唬了一跳,眾人急忙戒備,卻聽張遠之大笑起來:“無妨,垂死掙扎罷了!”
眾人凝神看去,果然只是作勢,夏長野這回真是再也提不起一分一毫的力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心裡憂急如焚,本來王爺派他隱身暗處保衛這個玉冥,他就不怎麼同意。只是向來極少違抗主子,夏長野想要提出異議的時候,被楊軒毫不客氣的態度噎住了,只能不情不願地跟到了這邊的亭子。
沒有料到,果然出事了!
場內出乎意料地安靜,剛才盛況空前地呼喝叫好彷彿從未存在過。
夏長野倒在冰冷的石磚上喘氣,朦朧的視野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卻聽那個叫做湘靈的侍女拿起一枚竹笛,吹奏起奇異的音符。
楊軒身側的那座亭子傳來一聲長笑,夏長野腦子裡閃過兩句話:銘王!駱家軍!
那些座上客,莫非——
徐道子睜大雙眼,被吹拂而起的帷幕再也遮擋不了他的視線,那座上前來聽曲的尋歡客竟全是兵衛假扮而成的麼?!
夏長野又恨又怒,這個陷阱竟是如此大手筆,就等著他們伸著脖子跳入!
奮起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張遠之諱莫如深的笑臉,用望著屍首的冷冽眼神注視了他一眼,便再也毫無波動地移開。
夏長野伸手在地磚上不為人知地用力摳挖,指甲嗶剝地斷裂開來,綻出鮮紅冶豔的血花,他精神微微一振,似乎身體內不知何處還隱藏著的力道也被這鑽心疼痛逼出藏身之所,漸漸在四肢百骸,積蓄著反擊的力量……
那個名叫玉冥的少年蒼白的臉孔在他眼前若隱若現。
夏長野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只在心裡默默唸道:朱夏,你去了好久!再不回來,就永遠也不用回來了!!
遠遠地望見羽仙子的池心亭被護衛了起來,而另一撥人馬卻逐漸朝著鄒王爺楊軒所在的亭子漸漸圍攏,即使運足目力,也沒有辦法看清亭內景象的夏長野,一股無名怒火堵在心頭,渾身上下更是漸漸有了重新奮戰的勇氣,正要一躍而起!
就要來不及了……!
手腳,快動啊!起來啊!那個張遠之的妖法,有什麼好畏懼的?!
也許是覺得沒有必要在這個將死之人的身上耗費多餘的力氣,張遠之站在楊栩身邊,意態閒適地對著場內指指點點,卻沒有看見,他們背後的夏長野早已慢慢支起身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也就是這時,場上局勢忽然一變!
眼見被困在亭中的楊軒就要被貓戲耗子一般的駱乾坤抓起來的時候,他卻聽見不該在此時傳來的莫名的鈍重的奇異聲響。
駱乾坤頓住去勢,回首一望大廳正門,卻見一列渾身上下裹著重重黑甲的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場內,宛如一把尖刀般插入駱家軍的中心,直奔鄒王爺楊軒而來!
駱乾坤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