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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若不是躲在母親背後便是跟在落霞身邊,怯生生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容易受驚的小動物,再加上體質虛弱,經常生病,和他打交道也多了,蒼白的小臉總是格外惹人憐惜。
當時奄奄一息倒在床上的玉冥滿身駭人的傷痕,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鮮血,難怪落霞這麼倔強的一個人,哭得跟淚人兒似的。他一看之下,也是暗暗心驚。
這個不諳世事、沒有武功的小小少年,到底是驚動了什麼樣的大人物,居然被下了這樣的狠手?
落霞甚至跪在他的腳下苦苦哀求,他也實在是不忍卒睹,於是便拼著身份被發現的危險,給他輸氣活血,總算撿回一條性命。
他並非愛打聽閒言碎語的人,然而街坊之間一直在盛傳的玉冬成為四王爺府上的新寵,他便隱隱有些明白,這個少年約莫是過去要人,才得了這麼一個下場。
楊軒手下不僅能人眾多,並且什麼豬朋狗黨三教九流都一應俱全,這個孩子當時滿身外傷內傷,難言之處更是諸多,可見遭受了十分不幸的對待,真虧他一口氣不散,硬是活了下來。
就在那雙看似暗淡的眸子第一次從鬼門關倒回來睜開的時候,他的心就微微顫了一下。
那是一雙對生存極其渴望的眼睛。
這個少年,真的還是先前那個怯懦寡言的孩子麼?
自從他醒過來,處處見面,自己都能鮮明地感覺到他逐漸和以前變得越來越不一樣。這種變化算是潛移默化,落霞他們處在和他接近的位置反而不太能察覺,反而是自己處於和他不遠不近的距離,感覺十分明顯。
試問一個性情怯懦軟弱無能的人,怎麼可能挺得過那樣痛苦的傷痛,從閻王爺手裡硬是回了人間?
難道遭逢大變,人都會如此改變?
眼見那雙才睜開的黝黑眸子內閃過幾縷耀眼的綠金色,像是天空黎明初初升起的光暈,映著碧綠的湖水搖曳多姿,卻帶著刻骨的冰寒和冷意,之後便倏忽消逝了。
十九大夫再看去時,卻發覺那對眸子帶著疑問的神色注視著自己,分明還是先前那個嬌憨苒弱的少年,拖著病弱的身子,無助而又帶著莫名的期待的眼神,像是剛出生的雛鳥,勾得人內心忍不住生出保護的慾望。
壓下內心莫名的波動,十九大夫不禁放輕聲音,柔聲道:“你醒了。”
徐道子慢慢起身,點頭道:“大夫您費心了。”
他沒有辦法容忍自己以如此姿態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膝上,儘管那是個謫仙一般的美男子。
更何況雖然並不算是十分在意這個身體曾經遭遇□的事,畢竟當時他是趕個正著。但是若是男子一旦不經他的同意靠近他,他便情不自禁生出些許厭惡的感覺。
十九大夫倒是不介意,待他坐好,也不伸手相扶,只是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溫聲道:“你先喝點,告訴我怎麼回事?”
阿築埋首狂吃,難得還抬頭一邊噴著飯粒一邊解說道:“內個是落霞姐姐交代我帶他過來找大夫您……”
什麼亂七八糟?
徐道子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懷裡拿出那個荷包,遞給十九大夫道:“落霞姐姐說讓您看看。”
他原本以為裡面會有什麼小紙條,結果十九大夫一接過這個荷包,臉色都有些變了。
他“譁”的一聲推開凳子站了起來,捏著那個很尋常的鴛鴦戲水荷包,上面兩隻鴛鴦甚至繡得歪歪斜斜,不甚好看,可是如今那荷包被緊緊捏在這個似乎從來都是微笑得如同和風一般的男子手裡,面色沉冷煞氣隱隱,看得出來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徐道子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他坐直還有些發軟的身體,撫著桌子站了起來,低聲道:“落霞姐姐替了我,去四王爺府上開堂會了。”
“替你……?開……堂會?”
十九大夫臉色越發地暗沉,那一瞬間冷淡下來的眸子看在徐道子眼中,似乎帶著隱含著雷霆震怒的怨懟。
徐道子於是問道:“什麼是堂會?”
他此言一出,眾人靜默。
此刻噹啷一聲掉進碗裡的是阿築的筷子,少年支支唔唔地道:“不會吧……小玉兒,你、你不知道什麼是、是堂會?”
他的表情極其震驚,似乎看見賣包子的人問麵粉是什麼,茶博士問茶葉是何物一樣驚訝和不可思議。
十九大夫用帶著複雜情緒的目光深深注視著他,徐道子分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情緒。如斯複雜的人的心理,他一時不能明白,反而睜著眼睛等他答覆,那雙眼睛就像是赤子一般淳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