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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顯不耐地蹙眉,卻聽冷伯陽訥訥在一邊道:“主子,這……畢竟事關小主子……您看,瓔珞夫人這麼跪著也不好……而且,玉公子他……終究是個男人……想必不會在意……”
原來,他想著這曦園主子總不是女人,王爺一時恩寵又能持續多久呢?更何況男子之身無法為王爺誕下子嗣,總不是長久之策。如果主子真的喜歡他,大可以在有了後代的情況下接著寵愛也就是了,沒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僵。
其實他也沒弄清楚楊軒不高興的理由,以為主子爺是恨瓔珞過來這邊擾那位主子好夢,卻沒有想到楊軒根本就沒想過瓔珞生下孩子,而瓔珞無言的懇求也是哀求他放過孩子一馬。
他是拳拳之心都是為了主子著想,可不料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鄒王爺卻發了大火,勃然大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目中寒芒閃爍,威壓陡甚,看來是動了真怒,別說瓔珞紫櫻兩人驚得幾乎哭出來,羅旭更是縮起巨大的身子不敢出聲,首當其衝的冷伯陽一下子感覺到了那對著他發出的有如實質的殺氣,王爺原本生的風流含情的俊俏眉目像是劍鋒一樣銳利寒冷,他雙膝一軟,不由得跪倒下來。
循聲而來的緋春緋秋也一下子站住了,光是背影都感覺得到主子身上的煞氣,她們兩人愕然止步,心裡也情不自禁害怕起來。
後出來的徐道子一看這陣仗,輕輕嘆息,拉了拉衣襟,不急不緩走了過去。
他一身淺紫色的深衣,邊緣的花紋是淡淡的蘭草,纖細的手指拉著雪風裘衣的邊緣,竟看不出是那玉雪般的手指還是那雪風鳥羽更白皙。髮色漆黑如同深沉暗夜,披散在雪白的裘羽之上,像是一匹輕柔的名貴綢緞,光可鑑人。
楊軒一看見他,面上寒冷如霜的臉色也撤了下來,幾步走了過去給他掖了掖衣襟,責問道:“怎麼不穿多點?”
徐道子微笑:“這件裘衣很暖的了。五郎,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寬大的裘衣遮掩了他隆起的腹部,濛濛曙光中,氣質優雅如仙的徐道子站在掛滿霧凇的樹下,望上去簡直不類凡塵中人,即使心裡還在害怕,眾人竟也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瓔珞更是震驚,以她的回憶,似乎這個少年和原來相比,有了不小的變化。從前的他,是這樣的容色姿態麼?
簡直就好像一顆蒙塵的明珠,被時間之河輕柔洗濯,漸漸露出了燦爛奪目的光芒。
就連那從來自負主子美貌的小丫頭紫櫻,一時間也不禁看傻了眼睛。
(有個親親抓蟲,已經改正,謝謝乃!!)
第二十四章 寧王(中)
暮靄沉沉,靜靜的護城河渾黑蒼茫,岸邊隨風悽悽而動的衰草呼嘯著,剛下過一陣不算小的雪,一眼看去,矗立在夙奉山下黝黑雄偉的鐘州城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肅穆氣概,只見得白雪黑城兩色清明涇渭,暮色中被橙紅的日光映得輪廓模糊了一些,帶了些許說不清的溫柔曖昧。
一隊沒有任何旗號的鐵甲騎士在暮色中從北山山道上疾馳而下,中間夾著一輛四匹駿馬拉著的灰褐色馬車,一路迅疾地穿過鍾州城前面那片十里平原,直直穿過護城河上的吊橋來到城門口。
已經是晚飯時間,城內裊裊炊煙不時可見,但城門下的空地依然有不少兵士正在呼喝著搏擊著,這隊人馬倏忽而至,自然早已有人向上面做出了稟告,因此他們一到城門下,城頭便有人帶著十幾名騎兵策馬而下,黑色的甲冑發出沉悶規律的響聲,為首一人,大聲喝問:“來者可是寧王隊駕?”
“正是!”回答的是一個頭發高高紮起的青年,雖是滿面風塵,但神情卻冷靜溫和,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向前遞出。
對方輕巧地在他面前勒住馬,幾乎是身隨意動,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馬匹便即刻停住,利落非常。光是這一手便算得上是馬術高手,青年眼前一亮,眼睛掃過對方袖口上刺繡的三道銀邊,一怔,再望向對方,頭盔下投射的暗影讓他看不清對方容貌,只隱隱感到應該很年輕,大約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這麼年輕的三道高手?
仔細鑑定過那枚令牌,對方遞還他之後抱拳:“沒有錯。一路奔波辛苦,在下黑騎衛雲將朱夏。敢問寧王車駕何在?”
那輛馬車朝前面不急不緩過來,來到隊伍的最前方,一隻手腕掀開車簾子,黑騎衛前來迎駕的十五人均覺得眼前一眩,那修長白皙的指頭帶著的扳指上,一顆碩大的祖母綠反射著日光發出炫目光華,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是雲將朱夏?你們鄒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