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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旭日干看到於中來了,心中一喜,立即跑過來叫道。趙大河跟於中的關係雖然不算親密,可是,身份卻十分特殊,說是於中的救命恩人也不算過份。他雖然是馬德的奴隸,可於馬二人的關係他當然明白,趙大河被抓,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的,可是,這個年輕人的地位太過於祟高,他雖然能救人,可是,卻沒那個膽子。……奴隸出身的他,對於貴族本就有著先天上的敬畏,何況另一邊帶頭的還是一位皇子。
“嗯,”於中沒怎麼答理旭日干,他看到身穿明黃盔甲的胤禷之後,胸中的怒火已經有所冷卻了。明黃,那可是皇室專用的服色,對方怎麼說那也是康熙的大兒子,可比區區一個年羹堯的來頭大多了。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先向胤禷打了個千兒:“給大阿哥請安!”
“你是誰?”胤禷淡淡地問道。
“雅克薩都統,於中。”
“於中?哼,原來你就是那個於中,”胤禷哼了一聲,突然對於中質問道:“你可知你有御下不嚴之罪?”
“御下不嚴?不知大阿哥此話從何說起?這又跟大阿哥抓這些人有什麼關係?”於中心中一怒,沉聲反問道。
“軍中糧草緊缺,眾將士每日都只能進一餐,就是這樣也難以吃飽……可是,此種情況之下,你的手下卻還在私藏軍糧,難道這還不夠?”胤禷森然道。
“私藏軍糧?”於中冷冷一笑,“不知大阿哥從何處看出我們私藏軍糧了?”
“你還敢狡辯?”不知道怎麼的,胤禷總覺得自己對於中有一絲厭惡之感。他反手接過身邊士兵遞過來的一碗米飯,伸到於中面前說道:“軍中上至皇上,下至軍士都在捱餓,你們卻又是米,又是肉,這不是私藏軍糧又是什麼?”
“我們今日剛到,並不知軍中缺糧之事,何況,這些軍糧是我們帶在路上用的,並不是私藏……”於中大聲說道。
“這些我管不著,你到時候跟別人說吧,”胤禷一擺手,又對手下喝道:“都把人給我帶走。”
“你……”於中的火氣又上來了,剛想再攔住胤禷,卻被身後伸出來的一隻手人拉住了,接著,就見馬德慢吞吞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寧古塔都統馬德,給大阿哥請安。”馬德也首先向胤禷打了個千兒,並且自報了名姓,然後,就那麼站在胤禷的面前不動了。
“嗯?”看到馬德擋住了自己的路,胤禷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有什麼事?要是沒事,就給我閃開。”
“奴才想請問大阿哥一件事。”馬德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皺了一下眉頭,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滿人,在人前自稱“奴才”的感覺並不好,不過,他的臉色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什麼事?”
“奴才想請問一下,大阿哥現居何職?”
“……你這是什麼意思?”胤禷一怔,問道。
“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聽說大阿哥已經被皇上封了直貝勒之位,地位尊祟。可是,貝勒是爵位而不是軍職,大阿哥想抓人,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身份,所以,奴才想請問一下,您在軍中的身份是什麼。”馬德兩眼直視胤禷,淡淡地問道。
“……哼,本阿哥現在飛揚古麾下任副將。”胤禷稍帶些得意的答道。副將是從二品,正好壓兩個都統一頭。
“飛揚古?原來大阿哥是在飛軍門帳下聽命……那這御營之事,就不勞大阿哥關心了吧?”於中冷冷地插嘴道。
“大膽,大阿哥做事,哪輪得到你們管?”胤禷手下的一名士兵叫道。
“咳咳……”
“舅舅……”咳嗽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胤禷看到那發出咳嗽聲的人之後,更是驚撥出聲。
“明珠見過大阿哥。”
胤禷的舅舅是誰沒幾個人不知道,雖然說明珠已經被革職,可是,人的名樹的影,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在場的人還是主動給他讓開了道,讓他一直走到胤禷面前。
“舅……舅舅不必多禮。”胤禷不明白明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的這個舅舅從小對他就十分愛護,可自從明珠被革職之後,他因為怕被人說閒話,一直沒敢去找這個舅舅。明珠隨軍,他明明知道其受苦不小,卻從來也沒有為此說過一句話,所以,他對明珠總有一種愧疚之意,今天看到明珠突然出現,竟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
“明珠罪臣,不敢當大阿哥如此稱呼,”明珠微笑著朝胤禷躬了躬身,又說道:“戈壁夜中寒冷,大阿哥還是早些歇息吧,要是受了風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