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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意偷窺,怪他們自個兒門窗不嚴。
風入羅帳,爽入疏欞,月照紗窗。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疆。
這般良辰美景,縱木塑泥胎,也沾惹得上幾分靈性吧?
否則為什麼我眼中與相思美人糾纏得難解難分的小師弟,竟如此的風情瀲灩、不為方物?
他本一個沒情沒趣、沒心沒腦、沒肝沒肺的傻瓜,卻煥發著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許一人的——美麗!
小師弟燦爛沉醉的笑靨令我不由想起無心谷花最盛的那段時日,陽光下萬紫千紅的風情。
密意濃情方有便,楊花點點是春心。
明明尚未到楊花曼舞的節氣。
我鼻頭有點兒堵,許是那晚傷了風。
房裡終於分開的那兩位,粗喘著氣,相思美人眼波流渡一語不發,小師弟眸子格外晶瑩滴溜溜直轉,小手指甲啃嘴裡半天算計著什麼,生生一副餓了三天貓兒嗅著腥興致勃勃的樣兒。最後,小師弟氣喘平了,眼裡饞光大熾腰一挺硬是窮形惡相地朝相思撲去:“相思……再來!”
不看了,看多長針眼!
我剛準備回身走人,忽聽谷口方向傳來一聲高亢的長嘯,入耳怪象武當派小夥子的音色——不會吧?武當派小夥子昨個兒方說這兩天準備出谷轉轉購些日用之物,我還詳詳細細畫張地圖賣給他,難道一天不到就迷在了打狗陣中?
屋裡相思美人動作卻快,“哧溜”一下撇下床上衣冠不整的小笨蛋,一陣煙似的撞開門從我身邊竄過。
甚至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
倒稀奇!
我當然自自然然、從從容容、慢慢悠悠踱進去替小師弟從頭到腳將衣物打理整齊妥貼後牽著他手瞧熱鬧去。
那是場大熱鬧,我們趕到谷口時相思美人和一位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老頭兒打得正歡。
那位……哦,認識,江湖傳聞龍陽之事排頭號、專好吃嫩草、尤精采陽補陽之道的無妄先生汪施槐,據說他外形頗雅、技術不錯,可惜人品極差、床品更糟。
偏偏他武功之好連我們當中最為剛烈的三師弟對敵時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相思美人和他單挑,拼得十二分辛苦。
師父、大師兄、呆頭鵝袖手旁站——難得大師兄這次不嗑瓜子不嗑牙。
武當派小夥子緊張地雙手握劍,握劍的雙手指節根根發白。
我左右權衡下,挑了個角度奇好、風水絕佳之處安置下小師弟,攏了攏加在他身上的披風,方轉向一旁的大師兄道:“不會是來找你的吧,你年紀都恁大了還招三惹四……”
戰團激烈大師兄看得眼花繚亂不及接茬,朝武當派小夥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算是作答。
嗯,這就不難理解了……可為什麼出頭的卻是相思美人?
我不明白,於是不恥下問,客客氣氣地求教於武當派小夥子。小夥子雖然心繫戰況,然禮數週全,在“長者問,不敢辭”方面做得尤為出色:“承水兄關問……在下沒那權利,也不夠資格。”
這麼說,相思美人就有那權利,就夠那資格了?
我微微眯起眼,輕輕笑嘆道:“話說回來,不管這位汪老先生江湖上聲名如何,能夠破我們無心谷打狗陣堂堂正正登門拜訪的不速之客,十年間這位老先生還是第一位……”
“小塵這話不對!”師父不樂意了,“我們無心谷的防禦沒有半分瑕疵……是小冰特意把這老不羞放進來的。”
武當派小夥子聞言面有慚色,在我詢問的目光下訕訕低頭故意迴避不接招。
好啊,這位貌似憨厚的小夥子再度扮豬吃老虎一次,在我面前竟以這種拙劣手法耍人,不管小師弟怎麼求,休想我再饒你……話又說回來,那小子早就知道這老不羞在無心谷附近閒晃?
不,他不可能知道,要說訊息的靈通,換成相思美人我倒還信幾分……
聯想到近日裡身份不明的外來鴿種在我們谷裡飛來竄去,我心裡明鏡似地亮。
儘管無心谷不事張揚,然而素以盛產種類豐富、風格各異、質量保證的美人馳名江湖,老不羞能摸到這兒,也並非難事。
大概相思美人接他手下線報故意誘騙老不羞獵豔上門,打點周全準備伺機尋他晦氣,卻又拉不下臉找我討陣形圖,於是推掇武當派小夥子出面,將老不羞誘進谷後關門打狗。
反正有我們這幹人在,相思美人就算失手惜敗老不羞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