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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誓,有朝一日,我會叫你一一兌現!”相思忽地湊到我耳邊咬了我耳朵一下,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又攸地離開,“現在,就讓我們去探探你父親大人的病況吧!”
除了苦笑之外,我什麼也做不了。
相思嫌我走得慢,抱著我三下兩下到了置放官老爺的偏殿內。
之所以用“置放”這個詞,是因為官老爺確實是直挺挺地被擺放在供桌上。就姿勢而言,他比山賊頭子舒服得太多。然而單憑肉眼我無法判斷,他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
我看向相思,相思扭頭去望懸在偏殿一角的蜘蛛網。
我嘆了口氣:“相思,他是我爹……”
“不管。‘毒’是你下的,你負責解。”他故意把這個“毒”念得平平仄仄,一個字變了好幾個調。
我唯有采用懷柔政策:“相思,對不起啦,確實是我不好,先破了誓,用你的藥……呃,去救人……”
相思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可是,他是我爹啊!你不知道那時候情勢多糟糕,我爹他、他一門心思要自殺——”
我指著官老爺頸子上的那條疤給相思看。儘管那天沒有造成致命傷,可也在頸子上劃了一道彎彎曲曲的傷口,估計山賊頭子被吊起來後相思沒給官老爺換過藥,雖結了疤,卻隱約有些地方滲著血水,在白淨的頸子上猙獰得叫人不忍卒睹。
我瞧著,心真痛。
“你當時的情勢比他糟上十倍……”相思小聲嘀咕,“對你下這麼狠的手,連最起碼的包紮都沒有——”
……說到這裡,我還真有點兒惱山賊頭子。假如不是他那麼毛毛躁躁、粗粗莽莽,何至於此?害我吃了那麼多的苦,我還得打腫臉充胖子,這筆帳,找誰去討?
——但是,只要能釣得美人歸,這點痛苦,算什麼!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無限風光在險峰!
“愛之深,責之切……”我和風細雨地做相思的思想工作,“他是我爹的愛人啊……如果你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被人……呃,那個了,你會怎麼樣?”
相思猛地回頭,我嚇了一大跳。
……嗚,又踩到地雷了!
“你那個‘爹’,我沒對他怎麼樣。我只是氣不過,也想讓那傢伙嚐嚐痛失所愛而自己又無能為力時那種痛入心肺的感覺……最遲明天中午,你那個‘爹’就能醒過來。”
“相思,連他一起放……行嗎?”
“吳大用!”
“到!”
“如果有一天讓我發現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釣美人……你等著瞧!”說著氣呼呼的相思奪門而出,乘我一個無力地倚著供桌站定,抹了一下額上冷涔涔的虛汗:明天的事兒,留到明天再說吧。
反正,明天太陽照樣升起……安啦!
第95章
第二天我從巳時直守到午時,官老爺仍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我百無聊賴地趴在供桌前,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完了官老爺的額頭往下移到眉毛、鼻子,然後到官老爺淡色的唇,再往下,沿著那段白生生的頸子直下……
我咽口唾沫,又再從額頭開始研究。
相思說,最遲,官老爺午時可以醒來——結果午時過了半,官老爺還不醒。
山賊頭子的眼險險沒在我身上戳個窟窿來,即便他被相思點了穴動不了,我仍舊感到後背沁涼、汗溼重衣,於是客客氣氣地諮詢相思,可不可以把山賊頭子請到離我稍微遠的地方——方便的話挪出偏殿外則更好。
相思寒寒地陰笑著,我抖抖地瑟縮著。
好吧,算我考慮有差。本來按計劃我將在山賊頭子面前大大方方、神神氣氣地上演一出妙手回春之技,再挑明我對官老爺實無歹意所謂“毒藥”一說完全是情急之下迷昏尋短見的官老爺後害怕山賊頭子將我分屍無奈中丟擲的保命之藉口,從而一箭雙鵰、一石二鳥、一心兩用,一方面增強官老爺對我這救命英雄的好感,另一方面消除山賊頭子對我的戒心,以達到兵不血刃、官賊親善、天下大同的目的。怎奈官老爺如此的不合作,這半晌午的居然還醒不過來。
不管我怎樣舌燦蓮花,看不到官老爺安然無恙,山賊頭子恨不得一副啖我肉、噬我血的狠厲模樣。
最後連相思也看不過去了,大慈大悲地揮揮袖子把山賊頭子丟出偏殿外,我額際那滴冷汗才終於淌了下來。
然後相思說他去弄吃的,也走了。
偏殿內只得我一個對著睡美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