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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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一時忘了發作。
襲邪和猛禽都隨他目光望去,只見對著搖紅常坐的妝臺牆上有一幅畫,畫的是一位女子,畫邊上還題了幾行子。
只見平素向有定力的鐵手,看了這畫,竟兀自走過小紅身側,負手青畫,仰首無語,意似痴了。
猛禽一向沒什麼感情。
他最怕的是有情。
情對他而言是一種妨礙,也是一種傷害。
可是而今他看了畫中的女子,也彷彿恍惚了一下,恍恍忽忽的失落了什麼似的,惘然了一陣子:
——螓首、杏唇,犀齒、遠山眉,衣襟微落露酥乳,人在粉紅駭綠中,空窄紅靴步雪來!
(天,竟有那麼美的女子!)
他沒見過這女子,可是一看這畫,就使他生起下一種前所未有,如同洪荒猛獸的慾望:
(此生要是沒遇著這樣子的美人,就不算真正活過!)
襲邪卻是見過這女子的。
依稀往夢似曾見……
畫中的她,依然是秋彼,雲發、玉面、楊柳腰,遙看漢水鴨頭綠,花開不如古時紅!
至於鐵手,彷彿也繪畫中的美色:萍頰、英指,英蓉臉震注了,畫中的女子似從佔遠裡遙遙行來,步步蓮花、一搖腰肢一瓣開。
三人中還是鐵手先會過神來,長吸一口氣道:
“這想必就是孫搖紅孫姑娘的肖像了吧……?”
襲邪點頭。
猛禽聽了,對鐵鏽無由的憎恨起來。
可是他旋又發現了一件事。
鐵手不錯是一直看那幅畫,就像蒼蠅釘在蜜糖上不肯去。
畫中的確是美女。
不過鐵手似不止看畫,至少,是志不在此。
——他還看字。
畫旁題的字。
字寫得很逸。
很灑。
他看得很專神,心裡不知在想什麼,小紅偷偷瞥去,民覺這偉岸漢子飄泊的心彷彿沒有岸。
劉猛禽注意到了,襲邪當然也發覺到了:
那美人圖右上側題:
“花落送搖紅”
在左下側曾題了兩行略作更動過前人的詩:
“此情可待成追擊,
只是當時太愴然。”
欲題沒寫人名,卻畫了兩道欲振待飛的眉毛。
在看這幅畫的時侯,三人神色都頗為一致,那是對那畫中美人作了一次豔遇,誰都喜歡畫中女子那耐人尋味的美;但在看這幅畫的題字時,三人的神情不一:鐵手是驚喜追回,如見敵人;猛禽是乍然省覺,正細察蛛絲馬跡;襲邪似有悔意愧色,巴不得桂在那兒的是他自己的一幅自畫像。
還是鐵手先行打破了沉默:“好畫。”
襲邪乾澀地道:“這是一幅應該是一早除下來的畫。
鐵手道,“好一個美人。”
猛禽澀聲道:“——這該當就是搖紅姑娘吧?”
這一刻裡、猛禽和襲邪的語調竟是那麼樣的接近,連他們本身都略有驚疑。
襲邪答(他已儘量報回了平靜的語音):
“她確就是搖紅姑娘。她人還遇險在山上耗著呢!然而這兒聽說來拯救她的人就只管看畫賞美。”
猛禽冷笑,他當然聽得出襲邪語帶諷嘲:“你放心,今兒我們先到這兒查個明白,明兒你不提咱也必上泰山救搖紅殺鐵鏽去!”
話一出口,旋又想到會不會給襲邪小覷了:以為他見了搖紅是美女才情急要去,便補了一句反噬的話:
“——反正,在這兒窮問也沒個水落石出,不如上山把究兇極惡的挫骨揚灰,把該救的弄回來再作追究!”
由於“山君”孫疆外號正是”灰飛煙滅,挫骨揚灰”,劉猛禽逮一句襲邪可一時硬受不下,也冷哼道:
“真要找出真相,不止用問,也要用心;若說有尾巴的就是狗,滿街放著賊不迫,卻光拿耗子,搶貓的飯吃,那隻能算是隻不要臉的禽獸而已!”
劉猛禽刷地一甩髮尾“你——!”
鐵手忽問:“畫中的確是美人,只不過,畫畫的也確是妙手,不知他現在人在哪裡?”
襲邪木然道,“我不知道是誰畫的。我只知道請兩位來是救小姐殺兇徒而已。”
鐵手寬和的道:“這你放心,我們不會遲過明日就赴泰山去——只不過,你怎知道他們仍在山上……”
襲邪道:“下山的路都給我們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