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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聽見多少。
“小、小茹?!你……你怎沒在前廳,跟大家一起祝賀五爺新婚,跑、跑到這兒來……喜宴結、結束了嗎?”郭強結結巴巴奔向女兒,企圖阻擋母女相見,此時無瑕驅逐妻子,一心想趕快帶離女兒。
第十一章
“小茹……”女人情難自禁,淚水涓涓落下,呢喃女兒小名。
“爹,她是誰?”小茹稚秀臉龐上,擁有同齡孩子所沒有的成熟。她方才躲在柱子後頭,逐字不漏聽完爹與……那女人的所有對話。從談話爭吵中,她知道這女人的身份,只是想從爹爹口中,得到進一步證實。
“她……”郭強支吾,不知應否吐實。女人亦不敢貿然相認,畢竟當年她的離去,留下太多不堪,讓郭強及小茹承擔。
“她是小茹的……孃親嗎?”小茹等不到郭強的答案,徑自又問。
女人唔咽,以手捂口,捂不住狼狽哭聲和呢喃:“娘對不起你……”
這句話,訴盡了答案。
小茹僵僵站著,沒再開口說話,定定忘向女人,彷彿失了神,郭強把她抱起,將小小螓首按進寬闊懷裡,他轉頭對身後女人低吼:
“你還不走!出去!”
“小茹……”女人想踏近一步,被郭強凌厲眼神逼退,無計可施下,她走出珍珠閣後門,門扉掩上前,濛濛淚眼仍是望著小茹,依依不捨。
“爹,娘走了……娘又走了……”小茹喃喃說話。
“沒有『又』,她本來沒回來過,忘了這回事……我們父女倆,這些年來不也過得很好?小茹,走,我們回廳裡去吃飯,宴席還沒結束,你最愛的兔饅頭快上桌了……太遲迴去會被吃光的。”郭強故作輕鬆,要粉飾掉逃妻帶給女兒的刺激。
他不願讓女兒認娘,便是擔心小茹的反應。
這些年裡,小茹不是沒吵著想要孃親,尤其每回在外頭受了委屈,被惡劣孩童取笑,說她是個沒娘要的孩子時,她便會向他哭鬧,用哀求、用撒嬌、用死纏爛打,要他找“孃親”給她。
有時他會軟聲安撫,有時他會厲聲斥責,造成小茹對“孃親”的又愛又恨,他知道女兒渴望母愛,也明白女兒對於孃親拋棄她一事,無法諒解,她需要時日適應,而非一夜之間教她全盤接受。
小茹抿抿嘴,不答不應,任由郭強抱起她,返回前頭宴席,圓圓眸兒,直覷那片虛掩門板,不知心裡想些什麼。
延維纖掌託頰,食指輕輕在粉頰上敲啊敲,窗外,戲已終人已散,她仍是看著那處位置,眼都沒眨。
她沒弄懂是怎樣的心思驅使……說不定是成親過程太無趣,先得閒得她發慌,教她決定起身找樂子。
延維踩上窗欞,腳步輕蹬,躍入沉沉夜幕中,以凌空之姿,尋找那抹離去的女人身影——她尚未走遠,雙肩一顫一顫,頻頻拭淚,在寂靜街道間,形單影孤,哭聲仍隱隱傳來,好不可憐……
延維緩緩跟了上去。
完全忘了狻猊要她乖乖等他回來,洞房花燭。
新房冷冷清清,新郎官獨自一人守空閨,龍鳳雙燭噼啪燃燒,燭淚滴滴墜下,在燭臺聚集,隨夜色更深沉,蠟炬漸消,拋下千金春宵及新郎官的亂跑新娘,總算又爬窗回來。
“壞傢伙,哪兒去溜達去了?”一對長臂探來,牢牢逮住沒乖順待在房裡,靜候他掀蓋頭的頑皮新娘。延維沒來得及反應,溫熱炙燙的唇,已擒獲她溫軟耳垂,在她髮鬢間,吐息廝磨。
濃濃酒息,光聞,便教人醉。
“他們是把你丟進酒罈裡了嗎?”她頭一回在他身上嗅到的不是煙香,而是酒味,味道好重,蓋過了煙香。
“相去不遠。”狻猊呵笑,伴隨字字籲出,自然是醇郁酒氣。
今夜,被閣裡眾人一杯一杯灌,若拿個木盆子裝,大抵也有六成滿,用來泡澡都快沒問題了。
他沿著她纖美皓頸遊移,撒落或輕或重的咂吻,手掌捏握小巧玉劾,指腹眷蹭著那寸柔膩粉嫩,手指所到之處,薄唇隨後跟上、吻上。
束在柳腰上的金邊紅帶,遭他卸離,流泉一般,蜿蜒流溢兩人腳下,繡巧精緻的嫁裳,不敵衣料下白玉無瑕的雪膚更教人欣賞眷愛,他扯去繁複珠綴的紅綢,埋首芬馥嫩軟間,製造屬於他專有的火熱烙印。
酒,能亂性。
半醉的他,骨子裡的獸,掙破了枷,隨心所欲,毫不顧忌,做著他渴望想做的事。
“先……先等等,狻猊——我要更你說件事兒,今天晚上,郭強他那個逃妻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