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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鬢髮微亂的女子看了一會,輕聲嘆息道:“幫我打桶熱水吧。”
第七章
7,
“涇渭水路貨運盈利,本年合計十二萬五千四百兩七錢。船隻修繕三萬兩白銀……”
“畢州宣州酒肆茶樓客棧盈利,本年合計八萬一千九百兩整。擴建茶舍瓦子花費一萬六千兩……”
“青樓勾欄盈利,本年合計七萬七千三百四十兩九錢。週轉花銷六千七百兩……”
花千絕斜倚在白虎間的長榻上,剛沐浴過,半長的黑髮還在嘀嗒著水。他赤著腳,踏在白虎皮上,身披著暗紅色的浴袍,衣襟半敞,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聽著階下各堂主和各項生意的管事,在這一天將堡中一年來的各項花銷盈利一一上報,鉅細無遺。他俯視階下,看到老老少少或生或熟的面孔,眼神慵懶,又在遊轉之間,偶爾閃過野獸一般銳利的光。
他腳下跪著一個羅裳半解的女子,正仰頭輕吻他繡滿黑色火焰紋路的袍襟,白皙的柔夷挑逗的探進衣袍,撫摸他結實的腹肌。花千絕半閉著眼睛,直到這場年末之聚進行到最後,老朽孱弱的啟運堂堂主羅嘯風走到堂中,恭敬的跪倒,用嘶啞衰老的聲音說道:“老夫年事已高,堂中事務大多已力不從心,懇請堡主恩准……恩准老夫辭去。”
花千絕眯著眼睛,任女子倚在自己懷裡,淡淡的說了一句:“準了。”羅嘯風大喜,連連磕頭,然後仰望著高高在上的花千絕,稟道:“堡主,小公子天資聰穎,老夫越是傾囊相授,越自覺無臉為師,反而耽誤了小公子的慧根……這次辭去後,還請堡主花費些心思,另請高明。”
花千絕一頓,緩緩張開雙眼,不怒而威的氣勢霎那間衝的白虎間內憑空冷了幾分。“小公子?”他輕聲重複道:“花記年?多久沒見過他了,自中秋之宴後?我似乎記得……宰牛之宴,大禮之宴,酒醴之宴……這些,都是他必須出席的吧。難不成是我記錯了?”
階下諸人面面相覷,臉色似乎都有些驚慌,齊齊跪倒,高呼道:“請堡主開恩!”花千絕不耐煩的擺擺手:“不求他晨暮問安,冬寒問暖,可這最基本的規矩……”
蘇媚娘顫聲回道:“小公子……小公子他畢竟還小,少年無知,還請堡主從寬懲處。”她說完,堂下諸人皆是連聲附和。
花千絕冷笑道:“從寬懲處?你們根本是希望我不懲處了吧?誰是提倡從嚴的,現在站出來,我賞他明珠五斛,美女十名。”
他說完,環顧階下,見眾人跪的規規矩矩,竟無一人起身。良久才大笑出聲,他笑著說:“好,好,好極了,我真不知道你們對這樣一個十四歲的小娃娃比對我還忠心。”吳秋屏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強笑道:“屬下都只對堡主忠心……只因為他是堡主的親骨肉。屬下們忠於堡主,因此才……堡主要是氣他,何不叫他來,親自跟堡主陪個不是?”
花千絕並不答話,顯然是默許了。階下各堂堂主都鬆了一口氣。前去叫人的侍女見事情有轉機,連忙趕出去,不多一會,卻哭喪個臉走進來,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堡主,小公子他……他告病,說不能前來。”
花千絕愕然,問道:“說什麼?”
那侍女一驚之下,嚇的把原話都搬了出來:“他說……小公子他說,他說寧願死也不願看到堡主。他說他不認這個父親。”
白虎間內死一般的寂靜。花千絕冷笑幾聲,按住懷中豔姬的手,森然問道:“你不是跟我說過,什麼君臣父子的?”
那女子曉得他喜怒無常的脾氣,強作鎮定:“或許是他不怎麼敬重你,又或是父子關係不合……外面也常常有不孝之人,打罵殺人都有的。我又哪裡知道這麼多?”
花千絕冷哼一聲,放開了手,看著階下噤若寒蟬的諸人問道:“你們倒是說說,我哪裡做的不好?”他看著眾人,見無一人開口,蹙著劍眉,隨口道:“耿勇,你向來最顧家,聽說你兒子也是難得的純孝之子,你何不教教我?”
耿勇聽到自己被點了名,額角滿布黃豆大的汗珠,顫聲道:“老子……不,卑職在家中,時常與犬子團聚,也……也沒做些什麼,只是教他習武,告他為人之道,若有人欺凌犬子,無論來者是誰,都為他出頭。偶爾也與他喝著酒,天南地北的扯些煩心的事……”
花千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暗自想了想,突然邪笑著問:“你說教他習武?羅堂主剛才是不是也提了這事?雖然幾年前看他的武藝實在寧頑不靈,不過也須這樣,方顯得出我的本事。”
階下諸人默然無語,一時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