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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花千絕的手卻已經落到他臉上,撫過他的眼,輕聲道:“你可覺得眼睛明瞭些?”撫過他的鼻子,“你可覺得鼻子靈了些?”最後撫過他的耳朵,“你可覺得耳朵聰敏了些?”
少年愕然,隨即伸手也去摸男子的耳朵,懶笑道:“記年不過初虧門徑,便有如此功效,父親已臻化境,想必更是耳聰目明瞭吧?”
花千絕似乎想到了什麼,邪邪一笑道:“那是當然,只要我想,方圓百尺內落葉飛花也逃不過我的耳間……”
他看著少年,將手蓋在花記年摸他耳朵的那隻手上,掌心溫熱,而男子輕聲道:“所以經常聽到些別人不想跟我說的事情,我兒,你可有什麼瞞著我的事情,也許我已經知道了。”
花記年一愣,似乎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又或是出了什麼漏子,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只是淡淡笑道:“你已經知道什麼了?是聽到我在說你的壞話嗎?”
男子似乎也沒打算多說,只是淡淡提了一句:“你難道沒覺得,我對你……跟初遇那時相比,已經好很多了嗎?”
花記年愕然,輕聲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花千絕眼神有些深沈難懂,他蹙眉的時候,銳利深邃的眼眸就更顯得狹長,略為上挑,帶了幾分殺伐之氣。男子低聲重複了一遍:“你真不覺得?”
少年被他看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好強迫自己努力回憶,似乎……第一次見到男子的時候,冰封一般的眼眸中除了殺氣和血腥,幾乎是死神一般的虛無,笑也假,話也假,連看他練功都沒有耐心看完。後來,那場婚宴後再見到他,這人便漸漸的有喜,有怒。到今日,男子在他面前,已經不再高高在上,而像個有血有肉的活人了。
少年這樣想著,只好尷尬笑道:“似乎是好些。”他說完,又想了想,輕聲說:“剛才那便是花心決嗎,我覺得倒有些佛經的意思了。練完後,手足都是冰涼的。”
花千絕毫不在乎的說:“那是自然,畢竟是浮屠堡最正宗的心法。你何不想想何為浮屠,浮屠,不就是佛嘛……這種功夫,本就是要把人練的跟廟裡的泥菩薩一樣無恨無愛。”
少年大驚,從床榻上半坐起來,身上的掌傷和疲憊都抵不過這一句話來得驚人,他顫聲說:“你說這東西,練了──練了會無恨無愛? ……那你,那你還給我練?”
男子定定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如同漩渦,完美的五官在昏暗的房中越發的觸目驚心,眼神深測難懂,他低聲笑道:“那又如何,你不是要當高手嗎?”
少年從床上踉蹌爬下,低聲道:“我不信,我不信,對,你練過,你練了,你以前……以前她們都說你是一幅冰山般的模樣,想必是因為練了這個吧。可你現在武功不是應該更加精進的嗎?但怎麼又變成一幅拈花惹草的風流樣子,妻子也娶了,兒子也生了,時常酗酒,嗜血好殺,是了,佛是不會好殺的……”
少年說到這裡,突然記起男子三年前的一句話:等到你神功大成時,卻發現耳邊一片晨鍾暮鼓,眼前萬丈青燈黃卷。你拈起花葉千里殺人,可這時你已經心如槁木了,為什麼還要殺人──
少年當下愣住,愣在那裡。
男子用難懂的眼神看著少年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個不停,然後突然沈默,不由低聲笑道:“的確,懷著不近女色的心去近女色,懷著不好殺的心去好殺……這實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為什麼不忘?忘了,不是更輕鬆嗎?”
花記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幾乎要哭出來,突然又想到什麼,強忍著低聲呢喃道:“我不信,你剛才不是說你……你擔心我。若是無情無愛,為何,為何會擔心我?”
“那是因為……”男子看著他,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花記年即便聽力大進,但此時神志昏昏,還是沒有聽清,便這樣錯過了。男子看到少年快哭出來的表情,蹙眉狠下心道:“總之,這門功夫,我逼著你練定了!”
他說著,不再多說,熟練的點過花記年的睡穴,將只低他半頭的少年輕鬆抗在肩上,大步出了房門。房邊,一宮裝女子叩首道:“妾身恭候多時了。”
花千絕冷然看她,低罵道:“不是叫你在分舵候著的嗎?”
崔翠兒和三年前比起來,要消瘦的多了,鮮豔的絲綢簇擁著蒼白的臉龐。她低下頭去,那一雙精心畫過的青翠長眉便顯得越發的突兀,只聽她輕聲道:“我今日不來,又如何知道的了這件事情呢?──堡主在記年養病、你我大婚前的那段時日,就開始散去自己花心決的功夫,翠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