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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有血有肉的叫囂和吶喊。花千絕摩挲著那行筆跡,一字一字划過去,上面寫得是,我要活下去。
他沈默了一會,又緩緩度到另一邊石壁前,那裡也有一行刻痕,筆跡深了許多,稚氣漸退,但字間的張狂卻是改不掉的,似乎寫字的人這時也長成了少年,上面刻的是重複的詞句,一連三個報仇,字型也越來越大,到最後一個字已有碗口大小,劃痕深有一指,觸目驚心。
花千絕低低冷笑起來,臉上也變得說不出的殺氣騰騰。正在這時,他聽到身後花記年翻了個身,嘴裡模模糊糊的抱怨了一聲:“我渴,好渴……”男子的身子突然便僵硬起來,原本佈滿邪氣的面孔上硬生生出現了一絲柔軟。
他側頭思索了一會,才走到青年旁邊,輕輕撫摸著花記年蒼白的臉頰。想了一會,挽起自己的袖子,將手臂湊到嘴邊,突然緩緩地咬住了手腕,白森森的牙齒緩慢而冷靜的齧咬撕磨著,很快咬破了自己的面板,然後精準的找到了那條最為粗壯的血管,咬破了一道口子,然後將血肉模糊的傷口對準了花記年的唇。
腥羶卻溫暖的液體汩汩的流入了花記年的嘴裡,青年皺了皺眉,似乎並不滿意這味道,搖著頭閃躲了一會,但慢慢的,他在深眠中也感覺到這種液體緩解了自己的口渴,讓快要冒出火來的嗓子順暢到幾乎要呻吟起來,於是漸漸的,嘴唇開始無意識的湊過去,自動的吮吸起來。
“喝吧,喝了就不渴了。”男子無意識的柔聲勸著,一手輕輕撫摸花記年的額髮。
第三十五章
35,
流血不止的傷口被不停吮吸著,先是劇痛,後來竟然帶著一絲癢。花記年依舊沈溺在酣暢的熟睡中,臉上的表情柔和的像一個心滿意足的嬰兒。不久後,花千絕聽見他似乎模糊的抱怨了一聲,側過頭去不再吮吸,柔軟的唇瓣離開了自己的手腕,他心裡居然有一些失望。
花千絕自嘲的笑了一聲,看到自己的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剩下模糊的一片慘敗外翻的肉,於是伸手解下自己束髮的髮帶,一層層綁在傷口上勒緊。長髮因為擺脫了束縛而散落下來,在暗夜中閃著冷光,越發的添了幾分氣勢和邪魅,男子此時找不到半絲睡意,就這樣盯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
火把燃燒著橘紅色的光芒,淡淡的在石廳中散下一層溫暖的顏色,也照亮了花記年有些蒼白的面孔,因為不久前飲了血,嘴唇紅的像渡了一層妖異的光。這讓花千絕有一種罪惡的滿足感──那人想做好人,自己便不能讓他做。那人不想食人飲血,自己便偏偏要灌他幾碗腥臊的血漿。他幹過的事,縱使從不曾有過那種可笑的悔意,但偏偏不能容忍青年對此的懼怕和抗拒。
他有些興奮,甚至是迫不及待的看著青年一步一步走向這些深淵,飢餓,殺戮,甚至是某種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思慕,他張開巨網,等著花記年與他共飲一切的罪惡。
想教好他,也想教壞他。
想獎勵他,也想懲罰他。
想成就他,也想毀了他。
花千絕在黑暗中無聲的笑著,全然不覺此刻已經被青年佔據了全副的心神。他用一種極端扭曲卻強烈的感情去照顧,用一種照顧的方式去傷害,用一種傷害的方式來抒發自己極端扭曲卻強烈的感情。這種難言的滋味讓花千絕呼吸有些急促,一如嗜血的快感。
“父親?”不知何時,花記年從夢裡醒來,看到男子半隱在陰影裡微微笑著的面孔,疑惑的問著。他幾乎欣喜的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不再幹渴,雖然泛著一絲可疑的血腥氣。
花千絕還在含義不明的笑著,他看著青年睜開眼睛的一瞬,有一種殘忍的壓倒他的衝動,他明白過來自己不適合回到黑暗裡,黑暗能激發他所有潛藏起來的靈魂,衝動的,暴怒的,殘忍的,血腥的,縱慾的……
在黑暗中沈寂已久的靈魂。
他已經可以嗅到那東西渴望覺醒的蠢動了──
花記年渾然不覺,伸出手去拉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男子,十指緊扣時,發現男子的掌心熱的如火,下意識的想要抽開,卻被更加的握緊。
“父親?”
“走吧。”花千絕笑著跟他說,他眼裡的火漸漸被安撫下來,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一般。男子從牆上取下火把,那些安靜的被滯留在牆上的刻痕隨著被凝固的回憶,再次淹沒在黑暗裡。花記年本來還以為又要經歷一次漫長的遷徙,但是幸運的,接下來的旅程只花了小半天。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鐵門,幫著門把手的鐵鏈已經被人扯斷,鏈條有氣無力的盤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