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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的陽光剎那間鋪天蓋地,就像千萬道利箭般筆直射中了他。窗外晴朗的天空,綠意盎然的花園,還有陽光隔著玻璃,照射到身上時那種微微發熱的感覺,都是如此的真實。
眯起眼,太刺眼的光線卻讓凌鹿幾乎快流淚了。他沒有忘記,現在他在南極星研究所,而外面的景色,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被封鎖了五十年的禁區裡該有的。
剛才瞬間把凌鹿驚醒的敲門聲,這時再次響了起來,並且伴隨著人聲以及門把轉動的動靜——
“博士,你睡著了嗎?”
年輕女性的聲音傳入室內。
正盯著窗外的景色,表情有些微愣神的凌鹿受驚般轉過身,他看著那扇白色的門,眼神一瞬變得不可思議。
“博士,原來你醒著啊!”從門口出現的年輕女人穿著一襲白色的實驗大褂,她身量高挑,手裡拿著一疊檔案,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實驗服底下身著一條淺綠色的裙子,臉上也化了淡妝,顯得成熟而又不失俏麗。
她看著凌鹿的方向,笑容加深,眼中也彷彿有水光在盪漾,“博士,這是您要的報告,我給您放這兒了。”年輕的女人邊說,邊走近窗前的書桌,將檔案放到了桌面上。
看見站在窗前的凌鹿盯著她不放,女人臉色微紅,不自在地整了整裙子,“怎麼了,博士?我穿裙子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很合適。”凌鹿的頭腦還在震驚之中,他的聲音卻彷彿完全違背了他的意志,徑自說出了這樣奇怪的話。天知道,眼前的年輕女人凌鹿只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他根本不認識她!
“謝……謝謝。”受到稱讚,女人的臉色更紅了,笑容卻十分甜蜜。
這種表情凌鹿太熟悉了,蛋蛋每次看著他時,眼神就是這樣閃閃發亮,猶如陽光下金黃誘人的蜂蜜,讓他只望一眼,都彷彿能品嚐到那股甘美的氣息。
一想到他的小怪物,凌鹿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些,他才發現他的手腳冰涼僵硬,幾乎不受控制,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侵入壓迫進他的體內,要把屬於凌鹿的那部分覆蓋頂替掉一樣。
這種感覺說實話異常的恐怖,而且很痛,就像活生生被剝掉皮,撕去肉,拆開骨,又一塊塊重新組裝回去。凌鹿越是清醒,劇痛就越無法忍受,他悶哼著,冷汗唰地就下來了,蜷起身體連站都站不穩。背上的陽光再也無法讓凌鹿感受到溫熱,它們一下子變作了真實的刀子,刃尖滴落毒液,割裂他,把他的每一寸面板都腐蝕得鮮血淋漓。
凌鹿幾乎快無法分辨什麼是錯覺什麼又是真的,他太痛了,神經高度敏銳,將疼痛放大了無數倍,在這一刻,彷彿也只有疼痛才是唯一真實的。
“博士——!”
原先還在微笑的年輕女人立刻發出驚叫,她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想要扶住背靠視窗,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凌鹿。但她的手一碰上凌鹿,就讓他發出了一聲不成調的慘叫。
“博士,您怎麼樣?博士?!”
那個年輕女人被嚇到了,她不敢再動,半跪在地手足無措地看著痛苦不已的凌鹿,眼眶發紅,下一秒彷彿就快哭出聲來。
凌鹿劇烈喘息著,感覺他的整個手臂瞬間被強酸潑到了一樣,正在冒青煙,融化。他痛得渾身發抖,卻無法昏過去,到底是哪裡不對?如果這些是他的幻覺,為什麼他面前這個陌生女人的驚恐與焦急都如此真實?如果這些是真的……
“你……咳,你是誰?我在……我在哪兒?”肺部像在燃燒,又像是一團野草在瘋狂生長,它們不留餘地,填滿佔據了所有的空隙,凌鹿每吐一個字,每一次呼吸,都痛苦至極。
儘管他的聲音輕不可聞,但離得近的女人還是聽到了。她瞪大眼,抖著雙唇回:“凌博士,我是邵蓉,您的學生兼助理邵蓉啊!您……您又不記得我了?”她說到這兒,臉色更加蒼白,帶著哭腔喊著,“凌博士,也許我們該中止計劃了,看看您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再繼續下去,您的身體會撐不住的!我們必須停止……!”
她叫邵蓉?她是邵蓉!
凌鹿的大腦這一刻就像被轟炸過一樣,他終於明白,對這個陌生女性那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了。可在綠島之家,真正的邵蓉已經七十八歲了,現在他眼前的邵蓉卻風華正茂,究竟是他在做夢,還是他瘋了?究竟什麼樣的夢,才會如此真實?
可怕的劇痛,讓凌鹿又開始神志不清,然後,他再次“聽”到自己發聲——
“傻姑娘,哭什麼……只差一點就快成功了,怎麼……怎麼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