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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骨頭疏鬆粉碎不斷掉落。是的,“侵蝕”這種詛咒在腐蝕掉迪亞爾的骨刺之後並沒有就此停止。迪亞爾能透過某種聯絡感覺到他的骨刺被人破壞,而“侵蝕”同樣地利用這種聯絡在他不知不覺中蔓延到他的本體。
剛剛的戰鬥中,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只有我才能看見的黑色小蛇慢慢爬上他的臉頰,終於在剛才,爬滿了他的整個身體。
詛咒再次發動後,迪亞爾就立刻違反約定,支起神器的防禦屏障,但這已經不能阻止“侵蝕”的蔓延。對於魔法師來說,解開一個完全陌生的詛咒並不容易,正如我對他的黑霧無可奈何,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邊發出“呲呲”一邊變成血水。
而最初的驚訝過後,迪亞爾顯然想起了破除詛咒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殺死詛咒者。
“非常有趣的小把戲。不過,我很想看看,你會用什麼樣的詛咒對付你親愛的騎士。”他此刻不斷融化的臉上所露出的笑容格外,呃,我該用驚心動魄好呢,還是觸目驚心好呢。不過,他的頭部似乎比身體的其他地方融化得慢一些。
在迪亞爾說完這句話之後,站在他身後的那烏斯動了。盔甲的撞擊聲此刻格外引人注意,他緩步前進,頭盔中那兩簇紅色的火焰注視著我。當他走過迪亞爾身邊的時候,我忽然叫道:“頭!”
在迪亞爾有所反應之前,一柄細劍從那烏斯盔甲的縫隙裡伸出來,精準地刺入了迪亞爾的頭顱。細劍上除了加持魔法後形成的淡淡光芒之外,表面還有一層詭異的藍色光澤,顯然是塗過劇毒。
隨即,迪亞爾淒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大廳。巫妖是沒有痛覺的,所以不論被我燒掉半個身體還是被“侵蝕”所腐蝕,迪亞爾始終神態自若,但剛剛藍所刺中的,是他的命匣。
與普通的死靈生物不同,亡靈法師轉生為巫妖后,會形成盛裝生命的“命匣”。只要命匣沒有被徹底破壞,即使光明系的禁咒也無法徹底殺死一個巫妖。因此,把命匣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巫妖可以說是不死的。不過大部分巫妖仍然會選擇把命匣帶在身邊,這是讓我很奇怪的一件事,或許他們認為沒有地方比自己身邊更安全了。
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我很肯定,迪亞爾就是這種人。他絕對不會放心把命匣放在自己見不到的地方,也絕對不會相信,擁有神器的自己會被人打敗。現在的結果很明顯,我猜對了,他把命匣藏在了自己的身體裡,確切的說是用魔法加固過的頭顱中。
而摧毀命匣最困難的部分就是要靠近他,因為遠距離的魔法和物理攻擊會被神器的屏障阻擋,“侵蝕”的速度又太過緩慢,讓他有逃走的時間。不過幸好,我還有那烏斯。正如我所說的,沒有一個亡靈法師能阻擋那烏斯的魅力。原來我的計劃是打到尾聲的時候假裝不敵逃走,從而扔下那烏斯。
不過,迪亞爾主動奪取那烏斯的控制權倒是省去了我少麻煩。事實上,迪亞爾的黑霧只是暫時阻斷了我和那烏斯的靈魂聯絡,並不能真正控制他。否則在剛剛那麼近的距離之下,那烏斯完全能把我劈成兩半。
即便迪亞爾真的在魔法上完全控制了那烏斯,我也不會有絲毫擔心,就像我在骷髏城剛剛捕獲他時遇到的情況一樣,死亡騎士的驕傲與忠誠不會因為魔法的控制就簡單改變。不過為了讓迪亞爾信任那烏斯,我還是得捱上一劍。
這一劍讓那烏斯得以靠近迪亞爾,但是迪亞爾並不會因此就完全信任他,當他經過迪亞爾身邊時,迪亞爾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不過迪亞爾絕對想不到那烏斯還有第三隻手——藏在他盔甲中的藍。
眾所周知,死亡騎士的盔甲裡面是空的。但沒有軀體並不代表什麼都沒有,盔甲裡充斥的是極為厚重的黑暗能量。普通人跟本無法忍受這樣高濃度的黑暗能量,所以普通人試圖藏進去無疑是異想天開。但是藍不同,他擁有黑暗精靈的血統,對黑暗能量所帶來的傷害的抵抗能力要比普通人高得多。而且,藍的職業是刺客,他隱藏氣息的能力在傭兵小隊中無人能及。因此,迪亞爾根本沒有想到,更沒有發覺那烏斯的盔甲中還隱藏著一個人。
現在,現在我終於可以放鬆地靠在牆上,從袋子裡翻出一瓶治療藥水灌下去,暫時止住了流血的傷口。
我看著那烏斯取下自己的頭盔和部分胸甲,讓藍離開。這樣的情景在普通人眼裡應該挺詭異的:無頭的騎士一手捧著自己的頭,一手拆下自己的胸甲。
然後我微微轉頭,欣賞迪亞爾持續的高分貝的尖叫以及繼續不斷融化的身體。他的身體此刻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完全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