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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可以放心休息。
於是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我們重新開始前進。
充足的休息、美味的早餐,都令人心情愉悅,即將再次踏進沙海似乎也不怎麼令人難以忍受了。快要離開綠洲的時候,我們還碰上了一隊從西方來的商隊。萊依與諾亞上前交涉了一番,並沒有獲得有關任務的線索,但至少知道我們的前路很平靜。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平靜,不是麼?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綠洲的邊緣。路兩邊的樹木逐漸地變矮小稀疏,而路的盡頭是滾滾黃沙與明晃晃的酷烈陽光。尼克走在最前面負責探路,藍依然不見蹤影,其他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則走在隊伍的後部。
即便我已經戴上了頭巾,但當我離開樹木的遮蔽的時候,強烈的光線依然讓我睜不開眼睛。如此強烈的亮度改變很容易讓人忽略掉其他細節,比如說,我在踏出綠蔭的那一剎那所感受到的魔法波動。
是的,魔法波動,極其細微,而且並不具有什麼攻擊性,以至於身體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在往前走,思緒卻開始運轉。波動的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有點像我在魔法師協會接受等級測試時,檢測魔法陣的波動……一瞬間,我反應了過來。
“回去!撤回綠洲!”
聽到我的喊聲,前面經驗豐富的傭兵們幾乎立刻就作出了防禦的動作,但很可惜,已經晚了。腳下的沙子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瘋狂地湧動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包圍住了我們。
從進入荒原的第一天起我就不喜歡沙子,對這些不斷鑽入你鞋子,你的領口,你的眼睛與嘴巴的小東西們煩不勝煩。現在我才知道,這麼多天來這些沙子展現的其實還是它們溫柔的一面。此刻,瘋狂的沙子擦過□面板的感覺,就好像一把把匕首正在挖去血肉,即使有衣物覆蓋的地方,依然傳來陣陣鈍痛。
傳說中的沙暴大約也就是這樣效果了吧。我完全無法睜開眼睛或者張開嘴,更不用說吟唱咒文。我只能朝自己扔一些不用吟唱的低階魔法,同時用緊緊地蜷縮成一團,減少受害的面積,保護要害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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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平靜下來一段時間後,我才慢慢睜開眼睛。
放眼望去,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但是本應該在我們身後的綠洲卻不見了蹤影,福德小隊的成員們橫七豎八的躺在附近。
“我們究竟到了什麼鬼地方!”忍不住低聲抱怨了一句,我決定先檢視一下其他隊員的情況再說。
於是我拉起了離我最近的一個人,和我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他的臉上和衣服上都沾滿了沙子,幾乎辨別不出面貌,但我還立刻認出了他,萊依。
“萊依!”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我不敢搖晃他,小心地讓他枕在我手臂上,然後叫他的名字。但他沒有任何反應。
“萊依?”我有些不確定地再次叫了一聲,然後用手指搭上他頸部的動脈。規律的跳動與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我安下心。
於是,我取出隨身的水囊,潑了一些水在萊依的臉上。這一次,萊依終於有了反應,他的眼睫微微顫動著,沾在睫毛上的沙“簌簌”地掉下來,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對即將醒來裡的隊友表示慰問,就感覺到了頸間傳來的涼意——萊依護腕裡的短刃抵上了我的脖子。
眼睛還沒張開就抄刀子,真是優秀的戰鬥本能。我微笑著對萊依說道:“這可是你第二次試圖割斷我脖子了。”
萊依睜開了眼睛,看見是我之後就皺起了眉,但他什麼都沒說,收起短刃,推開我站了起來,向其他的隊員走去。他的腳步依然有些不穩,但我沒有去扶他。作為一名合格的傭兵,他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是什麼。如果他傷得很重,即使他厭惡我,也絕不會因為這種私人理由拒絕目前作為隊友的我的幫助。所以說他的傷無需擔心,只是……我看著自己的指尖,為什麼我再一次有失落的感覺呢?
“諾亞,你沒事吧?”然後很快的,我找到了諾亞。
“我沒事。”諾亞已經醒了,正揉著自己的頭站起身。
“真的?”我指指他血肉模糊的手臂。
諾亞這才發現自己受傷了,看著手臂苦笑:“至少大部分沒事。”
因為使用魔法保護了自己的關係,我是傷得最輕的,只受了些擦傷。不過所有人都活下來了,傷得最嚴重的尼克也就斷了兩根肋骨,這讓人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