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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割開傷口放血,第二是要紮緊傷口上方以免毒素上行,這兩條,你怎麼都沒做呢?”
小麥心裡咯噔一聲。軍師臉上已經露出猙獰的表情:〃怎麼回事呢?你這麼想救他,為什麼這幾條應急措施都不做呢?”
女人臉上的表情也有點變化,回答說:〃我沒被蛇咬過,不知道怎麼做。”
軍師哈哈笑了一聲,笑得人心裡發冷:〃沒被蛇咬過,你卻知道這裡有什麼蛇。本地人即使沒被蛇咬過,也知道怎麼對付吧?〃他突然拔出一把匕首,一手按著小麥的腿,一手迅速地用匕首一劃,小麥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腿上已經被劃開,流出來的血雖然被雨水沖淡,也能看得出來是紅色的,並不是中毒的樣子。軍師把刀尖又惡意地往肉裡一插,冷笑著說,〃中毒?這是中毒嗎?”
小麥疼得臉都白了,強忍著不吭聲。軍師拔出刀站起身來,緊盯著女人:〃你想幹什麼?想借這個機會讓他跑了,然後報警來抓我們?〃他越說聲音越高,突然從腰裡拔出手槍,對準了小麥的頭,嗓音神經質地尖厲刺耳,〃想跑?我現在就崩了你!”
小麥腦子裡嗡地一聲。他已經看出來軍師有點神經質,這樣的人發起瘋來更可怕,本來就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再加上神經質——他覺得自己這次非死在這裡不可了。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邵靖,這個時候他在哪兒呢?是不是跟沈墨白——哦不,是鐘樂岑在一起?在敘舊?還是,發展新感情?
小麥有點奇怪。眼前就是那又黑又小的槍口,可能下一秒,這裡頭就會射出一顆子彈結束他的生命,可是他卻在酸溜溜地想邵靖和鐘樂岑……果然是色令智昏到不知死活了?
女人也萬萬沒想到軍師會這麼精明,一時不知怎麼辦好。她不是會演戲的人,本來以為這群歹徒急著出境肯定會把小麥當累贅扔下,也就有點忽略了細節。想不到她雖然把握住了這些人的心理,卻低估了軍師的精細。
軍師嘿嘿地笑著,手指在扳機上越扣越緊。眼看扳機已經要扣到盡頭,老大伸手把槍口按了下去:〃留著這小子背東西吧,要是再耍花招,直接崩了。”
小麥腿上被軍師劃了一刀,傷口本來不長,但最後又被他用刀尖往裡捅了一下,這就深了。女人撕下衣服給他緊緊紮了扎,雖然血一時不能完全止住,也只好背起包繼續走。軍師這次親自盯著女人,讓老大在小麥背後跟著,把兩人隔得遠遠的。
走了十幾分鍾,女人突然停下了。軍師立刻用槍口頂了她後背一下:〃幹什麼!”
女人好像沒有感覺到,死死地站在那裡。矮子把應急燈照到她臉上,只見她臉色慘白,眼睛定定地看著一個方向,軍師用槍口頂了她兩下,她都毫無反應。雨水從她臉上流下來,居然像是淚水一樣。
軍師不耐煩地用槍口狠狠在女人肋下又捅了一下:〃發什麼呆,走啊!”
女人被他捅得踉蹌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肋下,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慘白的燈光下冰冷而怨毒,軍師居然也被她看得打了個冷戰,本能地舉起槍對準她眉心:〃看什麼!”
女人定定地盯了他一會兒,又轉過頭看了看四周,然後低下頭,邁步重新往前走。小麥眼力好,看見她雙手都垂在身邊,卻緊緊地握著拳,燈光偶然照到,好像有紅色的液體從指縫裡滲出來,很像鮮血。不過被雨水沖刷著,很快就淡掉了。
這一次一口氣走了又有三個小時。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沒有停下過腳步,就那麼不停地走。這次她也開始摔跤了,路也更難走,等到天色放亮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滾成了泥團。老大終於發話:〃休息一下吧。”
小麥揹著個包,腿上又受了傷,最先支援不住,也不管什麼地方,直接坐了下來。雨已經停了,天光微露,看得清四周的景物。這是一片林子,樹木高大,生滿藤類植物。小麥只認得出榕樹,其它的就不認識了。他們現在就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面,榕樹的板狀樹根翻出地面之外,被雨水沖刷得很乾淨,正好可以坐上去。女人站了一會,低頭在草叢裡拔了幾棵草,朝小麥走過來。
軍師立刻舉槍:〃幹什麼?站住,離他遠點!”
女人冷冷地說:〃他腿上被你那一刀捅深了,不趕緊止血,走不了路不說,引來什麼東西你們就麻煩。〃她說著,無視軍師的槍口,徑直蹲□捲起小麥的褲腿,一邊解開繃帶,一邊把那幾棵草塞進嘴裡嚼了嚼,敷在小麥的傷口上。她在動作的時候,小麥看見她手掌心裡血淋淋的,指甲裡有殘存的血跡,不禁驚了一下,壓低聲音問:〃你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