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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意義上來說,節制物不是活的,他們代表著祭司們自我節制的意志。通常情況下它們呈墨綠色,外形近似於消瘦且沒有嘴巴的馬,在它們應該長著五官的臉上,只有一個又長又尖的方錐體伸出。當錐體開啟時,它們可以噴出綠色或黑色的毒液。
自我節制越厲害的祭司,或者說修行等級越高的祭司,召喚出來的節制物越強大,它們沒有自我思想,是絕對忠於主人的恐怖分子。它們沒有眼睛,卻能透過方錐體感知周圍的影象,並回傳給主人。
扎利恩看到的這四隻節制物雖然不是高階品,但碩大的體型也昭示了它們不好對付。
貴族男孩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另一幢建築物的上方。
“軍隊來了嗎。”他問。
“還沒有,”火探答道,“不過我們可以趕在軍隊到來之前開路,只要大人您下令。”
克里岡抖抖肩頭,讓弟弟踱到地面上。
“不需要。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玩。”
不需要?
難道等軍隊來配合祭司對我們進行雙面夾擊?
扎利恩很想嚷嚷,嘴巴卻越閉越緊。現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在“柯米提斯”這個名字脫口而出之後,事情肯定不會簡簡單單就結束。
“柯米提斯一定會允許我的!”
這是小時候,他說過的話。
自打他出生以後,二哥只陪伴了他十八年,期間還遭到克里岡的百般阻撓,但扎利恩永遠記得他鼓勵自己去做每一件事。
想在最高的懸崖上學飛,可以,沒問題;想把大哥的獵物藏起來,可以,沒問題;想往草地小妖的頭上撒尿,可以,沒問題;想偷偷看一眼人類的世界,可以,沒問題……
“你應該是自由的,我的弟弟,”柯米提斯在巨大的芒草之間穿行,扎利恩蹲坐在他的背上,因為年幼魔獸的柔軟鱗甲還不能抵禦芒草的鋒利攻擊,“你可以穿行在世界的每一處,衝破雲端,俯瞰整片大陸。
“若果你匍匐在黑果古林的泥土裡,古林結痂蜿蜒的觸根會在你的腳下延伸,披著星光的種子在巨木間遊離,在任意一顆水滴中生根發芽,就降落在你的腳邊;若果你遨遊在七水汪洋中,浩瀚無邊的大海全是你的顏色,與你競相往前的深淵巨獸會在深處散出點點光芒,奏起低沉的藍色鳴音,告知你誰是這片空間的主宰;若果你盤踞在霍拉山之上,霍鷹會在你的羽翼之下飛翔,氣流捲起的雪花在你身邊盤旋,為你戴上銀色的桂冠……
“而那個時候,你會知道自由有著怎樣讓人如飢似渴的味道。”
似懂非懂的藍色孩子深呼吸了一下,好像立馬就能聞到自由的味道般。但他嗅到的卻是前方芒草被燒焦的火味。
“你這是要帶我們的弟弟去哪兒,柯米提斯。”
克里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他半張著早已十分強壯的翅膀,慢慢走向風之怪。
柯米提斯放慢腳步。
“只是散個步,克里岡。”
“順便灌輸你那骯髒的思想和主張,對吧?”
“骯髒?這個嘛……隨便你怎麼說都好,但我想我有選擇的權利……扎利恩也有。”
火龍踱到他們身邊,雖是和柯米提斯對話,雙眼卻緊緊盯著他背上的孩子。
“扎利恩有我。”
聽不懂兩個哥哥的對話,卻感覺到氣氛緊張起來的扎利恩往後縮了縮,他的思緒還停留在那一幅幅關於森林、海洋和蒼穹的畫面中,一下子被火龍的闖入驚擾,畫面以支離破碎的方式從他腦中散去。他用小小的舌頭舔著唇尖,有些害怕地看看大哥的眼睛,又看看二哥的後腦勺。
風之怪物微微偏過頭:“你?你可不是他唯一的親人,記得嗎。”
克里岡眯起眼睛。
“但我可以是他唯一的兄長,”他輕聲道,“必要的話。”
這次柯米提斯不做聲了,趴在他背上的冰龍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克里岡伸出翅膀,直直指向不過十來歲的孩子。
“過來,查理。”
扎利恩又看了看二哥的後腦勺,後者沒有動彈,於是他用蹄子探了探大哥的翅膀尖,慢慢移到了黑色的火之怪物背上。
其實他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他只是想開口,結束這令人難受的狀態。
不過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克里岡一個轉身,頭也不回地飛了起來。
你應該是自由的……
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