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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的叮囑聲消失在厚重的木門之後,慘白的房間又恢復了寂靜。
幾分鐘後,扎利恩將大耳朵豎起,營造一種自己剛剛醒來的假象。房間另一頭傳來石凳刮地的聲音,細碎的腳步聲後退一大段距離。
小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細聲哀嚎幾聲,然後又趴了下去,往復幾次,就沒了動靜。
拿不定主意的孩子往門的方向張望了一下,隨後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抄起牆角一根結實的木頭,在封印妖的周圍徘徊。他靠近看了兩眼,又拉遠距離。
“……嗨。”
他試著叫喚。
“嗨,跟你說話呢,聽到了嗎?”
小妖還是一動不動。
孩子伸出右手,用木頭捅了捅他的背,對方縮一下,費力地抬起頭來。
“我——我可先警告你啊,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不要想什麼花招,免得到時候吃苦的還是你。你聽到沒有!”
小妖虛弱地看著他,眨了幾下內眼瞼,歪著頭。
“——我知道你能聽懂通用語,別給我裝糊塗!如果你試圖逃跑,我保證父親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妖沒有接茬,只是抬起尾巴,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什麼?”
又指了指。
“……吃的?”
搖頭。
“水?”
點頭。
男孩皺起眉頭,打量著有氣無力的小妖,又回頭看了看合上的門。
最後,他說服了疑神疑鬼的自己,不就一點兒水麼,凜冬領主再有本事也只能把水變成冰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他現在被父親教訓得半死不活,量他也沒辦法在這座城市裡撒野,加之他可是半神欽點的貨物,把他完好無損地交出去也很重要。
想到這,他找來木碗裝了些許清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妖面前。
“喏,喝快點。”
“謝謝。”
扎利恩站起來,裂開大嘴陰森森地笑。
幾小撮冰塊能做什麼呢?答案對那位年輕人類來說有些含糊,但對扎利恩來說是顯而易見的——方案一,彈射進人類的眼睛裡,殺傷力很強,但沒有談判的餘地,這種情況下不是上乘之選;方案二,堵塞呼吸道,迫使對方開口,再封住喉嚨,如果對方肺活量足夠大,談判時間可以長達五分鐘,看起來是個好主意。
扎利恩滿意地點點頭,看著一臉驚恐的男孩裝在桌子上,右手抓著自己的脖子,左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他想要空氣,大腦卻被缺氧的恐懼控制,心跳加速,血流狂奔,讓他在短時間內消耗掉體內更多的氧氣。
愚蠢的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44)
扎利恩同情地看著在原地掙扎的孩子,事實上,他只要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他可以走到小妖的法力範圍外,把臉湊近火堆十秒,讓喉嚨裡的冰融化。
但現在佔據他全身的恐懼讓他像溺水者一樣無法深入思考,恐懼能讓人變得更強,也能讓人變得更弱,大多數人類屬於後者,扎利恩深知這一點。
“我看到你腰上有銀鐮刀,那個,就是那個,小小的那個,”扎利恩不緊不慢地說著,反正跪在地上的人也發不出聲音干擾他,“使用紫蘇草之人必備工具,不然自己被纏住就尷尬了,我說得對不對?”
男孩的眼球快要凸出來似的,他雙腳發軟,臉漲得通紅,幾乎聽不清小妖的聲音。但他還是淚眼朦朧地望著,空白的大腦用最後一點力氣運轉起來。
“把我身上的紫蘇解了,我把冰弄出來。”
扎利恩依舊慢悠悠地在自己肩頭劃出一道誓痕。
“我發誓。”
‘長爪霍爾曼’用布條在手掌上一圈圈地纏繞,他倒不是怕痛,疼痛對他來說更接近於一種習慣,有時候一連幾個月沒有受傷,他還覺得難受。師傅說他天生就是捕殺妖魔的料子,想必和受虐傾向也有一點關係。
不過真正執行任務的時候,能不流血自然更好,意志足夠強是一碼事,但身體機能就擺在那兒,不是說沒影響就沒影響的。
現在還不能鬆懈,雖然他也不確定傳說中的滅世者到底在不在附近,可是這麼多年行獵經驗告訴他,做好最壞的打算永遠沒有錯,而且凜冬獸已經在自己手裡了,光是關押那怪物的房間就有層層機關,更不用說整棟房子,諒那怪物想逃,也逃不出去。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