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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居然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摸、摸頭了!
太可惡!顧清昭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痛恨自己173的身高。
他憤怒地抬起頭,明明只是高了胸口到頭頂的距離,從這個角度抬頭仰望,顧清昭卻覺得書成文高得像一座山一般,壓迫得他十分不舒服。但這個用身高鄙視他,渾身裹在黑布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陌生人,卻彎了桀驁狠戾地雙眼,對著他露出慈愛的目光。
那種心跳失常,被誘惑的感覺再次出現,連血管中靜靜流淌的血液,都在與那面具人對視時驟然沸騰起來,顧清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是誰?”
哪怕隔著厚厚的面具,顧清昭仍能清晰地感覺出書成文笑了,而且是十分肆意真心的笑,那笑帶得一雙上挑的眸子都彎成了月牙形,滿滿的喜悅在空氣中飄蕩,那揉弄著顧清昭頭髮的右手慢慢下拉,摸上了顧清昭的臉頰。
這撫摸沒有任何□□的意味,只有親暱的喜悅,甚至帶著虔誠。
手指一點點描過顧清的五官,從耳朵的輪廓,到眼睛,到鼻樑,下滑到殷紅的嘴唇,沒有停留的來到下巴,點上脖頸,然後在衣襟外停住。
“小傢伙,生氣了,”書成文收回手,“不逗你了。”
“你是誰?”顧清昭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那書成文卻像一點也感覺不到般自說自話,但他確實有自說自話的資本。
顧清昭走的並非傳統修士步步升級的修真道路,而是透過領悟天道與天地溝通,達到心境上的圓融來升級,因為與懷有神獸血脈的赤霄雙修,更讓他的道心遠遠超過普通修士,與天地有了那麼一絲微妙的聯絡。所以他等級雖低,卻能夠看透高等級人的修為,但這個書成文,他偏偏一點也看不透。
明明這個人就站在他面前,兩人相距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顧清昭卻覺得眼前的人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永遠沒有人知道他的盡頭在何處,而這深淵並不是平靜的深淵,他掀起巨大的漩渦,能將所有靠近他的人瞬間拉入死無葬身之地。
明明是一個危險到極點的人,自己面對他時卻覺得他不會害自己,這種奇妙的感覺顧清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別提經歷過了。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有恃無恐的意味。
書成文牽起顧清昭的手,十指指腹相對。
這一刻,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兩人的血脈中流淌的血液彷彿久別的親人一般奔向十指想碰處,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不,不僅僅是喜悅,顧清昭能夠感受到對方手指中的血脈向他奔騰而來的喜悅氣息中帶著一絲臣服,這絲臣服的氣息太過微弱,微弱到讓人幾乎察覺不到,但陣術師講究的是謹慎與機變,佈陣漏算一點便給了人無限破陣的機會,所以顧清昭感覺到了那一絲臣服。
雖然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更沒有了解過相關的知識,但顧清昭心裡卻立刻浮現出一句話,這是低等血脈對高等血脈的臣服!
但,因為對方太過強大,他又太過弱小,以至於這絲臣服的意味變得十分的弱,甚至有壓倒他讓他反臣服的危險。
顧清昭識海中棲息在忠字上安眠的朱雀,陡然睜開眼,大翅一展,霎時金光萬丈,輕輕一扇,陡然而來的力量將十指相連的兩人分撥開來。
“這?”書成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久久地凝視著陷入沉思,彷彿在回憶那一瞬間被扇開的感覺。
顧清昭同樣震撼!血脈!他和這人的血脈竟然同出一支,而且自己竟然擁有如此高等級的血脈,他卻從來不知道。顧流之不應該不知道,他擁有高等血脈啊,他曾在顧清昭的藏書中看到過,這世上有人是以血脈之力修煉的,只是那些人都是家族傳承,而且太少太少。
他還記得自己不小心偷看到這本書時顧流之的憤怒,顧流之對他極好,從來捨不得懲罰他,甚至說一聲重話。那一次卻把他丟到思過崖裡半個月不聞不問,說他不思進取,要走邪魔歪道,只有邪修才走這種卑劣的捷徑,真正的修士修得是大道本心。他顧流之的兒子,哪怕做一個什麼都不會廢材,也不能走上邪魔道!
邪魔歪道,顧清昭從未想過,但顧流之卻怎麼也不肯聽他解釋。
後來從思過崖中出來,他就再也沒看到過血脈的相關書籍,甚至整個玄雲宗都沒有提起過相關的事。
顧清昭當時並沒有多想,只當顧流之是正道修士,所以憎惡於此,因為顧流之的憎惡,他後來也沒有再去了解,而是專注於陣法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