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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又有了影子,又成了熱門新聞,家裡電話不斷,敲門不斷,我甚至考慮著躲到外面去住幾天。晚上,馬利氣急敗壞地跑來,一見我的面,就拽住我的袖子:“這是真的嗎?……真的……操,完了,全砸鍋!”
我卻挺高興,一句一句地跟他逗哏。剎那間,我忽然覺得又重新得到了自我,自己已經不再是個木偶,盡著牽線人任意耍把。我也要耍把他們一回。我當然不能把得皮疹的事兒告訴他們,這是我和袁恢的共同秘密,我只是含含糊糊地瞎編一些話把他們支吾過去。
在那兩天內,他們一大夥人,天天都聚集在我家裡商量,商量如果過幾天我還是有影子,他們將怎麼辦?將怎樣與美國人交涉?對新聞報刊如何交待?等等。
我呢,穩穩地睡著覺,看武俠小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鬆過。
臨走的三天前,我的皮疹好了,影子也消失了。
那些人都欣喜若狂,他們跑來跟我握手:
“祝賀你!”
“祝賀我什麼?”
“祝賀你又成了‘無影人’。”
“成了‘無影人’為什麼值得祝賀?”
“偉大呀!世界第一個……”
我甚至覺得這是一種譏諷。雖然,他們的語調都是真誠的,看不到一點譏諷的意思。那麼,到底是誰在譏諷誰呢?
三天裡,我從來沒有得到過那麼多的關懷,好像我真成了國家級保護物件似的。許多人一趟又一趟跑來詢問我的身體狀況,家裡人拿出最好的食品做出來給我吃,還小心翼翼地不斷問我身體有何不適?所有的人,都注意地望著我的身後。
臨上飛機的那天,出版社派了兩輛車來接我們。我雖然年輕力壯,精神飽滿,卻要由馬利和另外一個年輕人攙扶著我下樓,我覺得太滑稽了,想把他們甩開,他們卻無論如何不肯。走到小汽車前,張總編輯又笑容可掬地為我拉開車門。坐在小汽車上,我的心又怦怦跳開了。我忽然想起,一會兒,可千萬千萬別在上飛機前又突然得了皮疹……
在飛機場的休息室裡,許多記者都跑來採訪,還有一些頗有身份的各界人士也前來送行,我和他們應酬著,心中卻惦記著這件事,說話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了。腦門滲出了一些零星的汗珠,我的後背也有些癢癢了。我的心情也更恐懼,竟當著許多人的面搔起了後背。
像受了一場酷刑一樣,我又捱過了這一段時間。我們上了飛機,感到了微微的顛簸,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