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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了鞋進屋,光著腳,沒有穿擺在門口的拖鞋。
這是一間看起來只有五十平左右的小戶型,裝修還算精緻,也沒什麼特色,看不出一點主人的喜好。
往裡面走,就是臥室了,門開著。一張大床,鋪著大紅的床品,新婚一樣的喜慶。只是靠窗放著幾隻旅行箱,上面還有飛機託運的行李票沒有撕下來,這與整潔簡單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好像主人才遠行歸來一樣。
走出臥室,我接著又推開了衛生間和廚房的門,依舊沒有人影,只有突兀亮著的燈光。
這時候臥室裡的電話響了。
我下意識的趕緊跑進臥室,可一剎那我猶豫了,手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接?
電話響著,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最後,我還是拿起了聽筒。但是沒有說話。
對方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僵持著。
最後電話那端的人還是開口說話了:“蘇南,怎麼不關門啊?”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這讓我打了一個冷顫。“小小,是,是你嗎?”
電話傳來了嘟嘟的斷線聲音。可耳邊卻傳來了嘭的一聲,門關上了。接著,一個聲音傳來:“為什麼不是我呢?那你以為是誰啊?”
我猛的回頭,聽筒從手中滑落。
只看見小小很疲憊的靠在臥室的門框上,努力的笑著,但是面容很憔悴,大大的黑眼圈。
“小小,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裡是……”我驚訝得語無倫次,更摸不著頭腦。
“我下午到的,就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驚到你了,你卻沒喜。”小小一動不動的靠在那說,深情有些落寞。
“看見你當然高興,只是太突然,而且你弄的也太神秘了!”我說的是實話,每次看到小小都非常的興奮,只是這次神神秘秘的,又以為是韓子珏搞什麼花樣,一下子難以接受。
“這是我們的家。”小小邊說邊走到我的身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胸前。
“我們?”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是啊,我們——你和我,我們倆的家。喜歡嗎?”小小頭也沒抬的說。
“小小,能和你在一起,我當然高興,可是,你要來大連嗎?你北京的工作怎麼辦?你的家呢?你的事業、你的生活都在北京,這一切都是怎麼了?”我一股腦的把問題拋給了小小。我真的是一頭霧水,理不清頭緒。
“坐下來說吧。”說完,小小把我按在床邊,自顧自躺下,把頭枕在我的大腿上。我低頭看著滿臉倦容的小小,撫摸著小小的頭髮,心很疼很疼。
小小長除了一口氣,說:“蘇南,我離婚了。上次回了北京,就先辭職,然後離婚。昨天,我辦好所有的手續,簡單收拾了一下,今天就飛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著小小的眼睛,四目相對,小小的眼中閃著淚花。
小小接著說:“蘇南,那天晚上,你睡的很香、很沉,而我卻早早就醒了,再也睡不著。藉著壁燈的一點光亮,看著你的臉,睡得像個孩子,那麼甜。我突然感到又熟悉,又陌生。你緊緊地抱著我,好像生怕我跑掉。雖然躺在你的臂彎裡,動一動都很難,也很累,可心裡特別甜蜜。好久沒有過這樣被人疼、被人呢呵護的感覺了。那一刻你給我了。我想了很多。我們相愛著,卻一直在錯過。12年,人生中還能有幾個12年?我問自己。我不想再錯過了!那一刻,我認定,你蘇南就是我的男人,能陪我走完今生的男人。”
小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一直以來,沒人知道我的那點破事,我也太要面子,明明很痛苦,又硬撐著,裝的很幸福。一直妄想做一個事業成功、家庭幸福的女人。我這是自欺欺人啊。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我有你,有你我就有了一切,什麼都不用在乎。我可以放棄一切,就是不能再放棄你!蘇南,我愛你!我們一起生活,好嗎?”
小小說完,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眼睛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答覆。我低頭親了一下小小的嘴唇,涼涼的。
我握緊小小的手,說:“小小,我也愛你。我也許不會給你間房,也許不會給你輛車,也許不會對你將來的事業有什麼幫助,但是,我不會讓你再難過,會讓你天天開開心心地生活。”說完,我把小小緊緊的擁在懷裡,不想再放開。
回想過去的12年,我們曾經深深而單純地愛過,我們又陰差陽錯地不再有交集。我們同樣經歷了各自的磨難,今天,我們的兩顆心,又再一次走到一起。
小小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