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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無任何自豪感可言,只能膽怯地活著,無力與現實抗爭。但是,他們問心無愧,是坦蕩、奮鬥的一生!
曾記得,在探望久病臥床的機工林英保時,他對許多事情都已記不清了,甚至連他已過世妻子的名字都不記得。可當我對他講起南僑機工時,他大聲地回答:“記得!記得!”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悄然流下,溼潤了枕巾。南僑機工,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歷,早已溶入他們的血液中。
九十高齡的機工徐言鏜,是1939年2月18日“八十先鋒”之一的第一批迴國機工,一年前不慎跌倒幾乎臥床不起。躺在病床上,他心中牽掛、惦念著的卻是用3200名南僑機工的熱血和生命鑄就的“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碑”,無論如何他都要到紀念碑前拜祭。2006年7月7日,家人用輪椅把他推到了紀念碑前……
不久前,已八十八歲高齡的機工羅開瑚生病住院,我前往醫院探望。病床上的羅老,用很濃的海南話笑著對我說:“達婭,我現在最想的是喝一杯濃濃的咖啡,再吃上一串冰荔枝,上路,也滿足了。回想一生的經歷,無怨無悔。”如此的坦蕩,如此的自信。這就是南洋歸僑,這就是南僑機工!
追求和平、維護和平是人類的主題,可誰能保證和平是“絕對穩定”,誰能保證中國再也不會遭受欺負,是否還會產生這樣的“南僑機工”。
時下的流行音樂,激動著一大批的少男少女。就是上了些年歲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那首由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告別南洋》。“再會吧,南洋,你海波綠,海雲長,你是我們的第二故鄉……” 悲壯的歌聲,道出了一段歷史、一代南洋華僑的心聲。耳邊時常會響起這首歌的旋律,它能把我帶到那熱帶島國,喝上一杯純濃的咖啡,細細品嚐。其實,那是我心裡的嚮往。嚮往瞭解父親留在那裡的一份情結。更重要的是,那裡有著父親和南僑機工的地緣人緣和情緣。
海南島;我的美麗故鄉;你應為孕育出這八百多名優秀的南洋華僑子弟而驕傲、自豪!
歲暮時才認識他們(1)
說來慚愧,曾經自以為熟悉、認識或曾聽過姓名的父親的幾個同鄉人,在他們到了暮年或已成為故人之時,我才真正地認識了他們,讀懂了他們。
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稱謂——南僑機工!
我時常與幾位耄耋之年的長輩在一起談天、吃飯,不亦樂乎。或許,在旁人看來,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但願意親近他們的人,還真不止我一個。一位瞭解南僑機工的史學教授就曾說過:“與他們在一起,受益匪淺。”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本史書。
婚禮與硝煙擦肩而過
當聞知父親離去的訊息時,他含淚奔上我家六樓,站在父親的遺體前,不停地念叨:“伯爹藻,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呢!……”他就是父親的生前摯友翁家貴。
翁家貴,海南瓊海人,其妻羅春芳是雲南保山人。2005年時翁老已經93歲,溫和的笑容時常掛在臉上。雖然年屆九旬,但他性格仍是那樣的活潑。說笑、唱歌,落落大方;出行、活動,步履穩健。與翁老在一起,不會感到他是一位高齡老人。尤其是談到情感生活,他那源於內心的感慨總是溢於言表。對他那小自己十歲的妻子,翁老至今悉心呵護。
1939年翁家貴從僑居地馬來亞吉隆坡歸國後,編入西南運輸處十四大隊補充中隊。該隊駐地在保山通商巷。機工大隊辦公的地點旁有一小廟,機工就住宿在這小廟內。每天清晨,機工們起床出操、唱歌、列隊。不久,從後院就會走出一相貌俊秀的女孩,在看完機工們晨練後,她便羞澀地一笑,走開了。這女孩後來成了翁老的妻子,當時她的家就在十四大隊辦公地的後院。或許是翁家貴歌聲格外響亮,她特別用心地關注著他。那幾天,羅春芳發現機工的晨練隊伍中不見了翁家貴,急忙回去對其母親說。母親一眼看透了女兒心思,前往機工住宿處探問,才知翁家貴腸胃不好生病了。羅母回去叫其兒子陪同翁家貴上醫院,回來後又熬湯煮粥,悉心照料。之後,這對青年男女的情感日漸升溫。但由於翁家貴經常出車往返於滇緬路上,彼此相見的機會也很少。
回想起半個多世紀前的戀情,翁老的心仍在為之盪漾。“後來我對她思戀的情感很強!我們彼此間相互牽掛。1941年初我們就定婚了。”隨著局勢進一步緊張,羅春芳家人擔心萬一日軍入侵保山,整個家庭安危難料,於是,便向翁家貴提出:“既已定婚,你把她帶走。”他們決定結婚了,婚禮就定在翁家貴出車回來的時候。整個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