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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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看著那些曾經為地方經濟發展作出過貢獻的企業停產、看著國有資產流失、看著企業職工下崗失業。十六大報告中明確提出,要走新型工業化道路,我看就瀛州市而言,走新型工業化離不開對原有國有企業的技術改造。我認為這筆錢應該用於這些企業技術創新,鼓勵他們加大產品結構調整,力爭東山再起。而不能把這筆錢亂扔亂花,更不能用於自己的私利私情,誰和開發辦關係好就給誰,這成什麼樣子了?市委、市政府也不會答應。”
許見群主任說得很激動,以至於說完這些話後端水杯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邢主任臉色也很難看,他顯然沒有預料到許見群主任會在這個問題上將他一軍。但是,官場如戰場,既然成了將軍,誰都不會輕易言敗。
邢主任用力摁滅菸頭,說:“我補充兩句。”他沒有看許主任,而是把目光對準了趙市長。有一瞬間,林小麥感覺那目光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林小麥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真希望自己能夠做點什麼,但是,自己位卑言輕,能做什麼呢。她聽見邢主任說:“見群主任說得很好,黨委政府不能嫌貧愛富。問題是省裡給我們這900萬元是讓我們發展經濟的,不論國有和民營,不論他姓公姓私,只要他的企業有潛力,產品有開發推廣價值,能夠守法經營,依法納稅,有利於我們國民經濟增長和群眾生活改善,黨委政府就應該一視同仁,同等對待。國有企業也該支援,但是,我們有的企業技術能力還停留在60年代的水平上,投入這麼大的資金進行技術改造,有意義嗎?比如無線電三廠,已經停產六年了,不良資產4000多萬,這樣的無底洞,莫說900萬,就是3000萬、5000萬也無濟於事,國有企業要走出低谷,關鍵不在於這裡,而在於產權制度改革,這個問題不解決,多少錢也難以解決問題。這是我的個人意見,我的發言結束了。”
邢主任的錯誤在於他把扶持物件具體化了,而且在許見群主任看來,這個物件恰恰又是邢主任的朋友,這個問題就可以上綱上線了。
會場上一片寂靜,在這個敏感時期,誰都不願意先開口,趙市長也只是浮皮潦草地對兩個人的發言都給予肯定,沒有提出具體意見,會議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結束了。走出會場的時候,人們都很嚴肅,再也沒有往日會場上葷的素的玩笑調侃。林小麥望了望窗外,覺得天好像有些陰,幾片厚厚的雲彩正飄過梧桐樹的上空,那隻叫不上名字的鳥,不知被什麼驚動了,撲拉著翅膀飛走了。
楊曉升《縣級夫人》
玻璃時代
中午,林小麥和蔣昆,還有幾個縣裡的同志在一起吃飯。蔣昆有了幾分酒意,說:“林小麥是機關大院一枝花,不是花瓶的花,是能文能武的花。不過,依我看來,你這純粹是資源浪費,很多能力比你低、模樣比你差的都上去了,你還始終這麼待著,說明你不能充分發揮資源優勢,可惜呀,可惜。”
林小麥嘴上說:“順其自然吧,我呢,一介書生,有些小知識分子習氣不願意放棄,只能如此了。”但是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該怎麼做才是通天捷徑她是明白的,只是她實在不甘心隨波逐流,邁出那一步。
蔣昆臨走的時候,握著林小麥的手說:“大哥替你惋惜,送你一句話:人若不低頭,一道矮門你也過不去。記住大哥的話,在這條道上,誰比誰也光彩不到哪裡去,沒人笑話你。”
很長時間,林小麥回味著蔣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儘管他說話不中聽,但是林小麥清楚,他這是肺腑之言。
下午,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因為上午的常委會,她心情很不好,就給蘇芳打了一個電話。蘇芳的丈夫最近新盤了一家美容院,取了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問美容院”,開業那天林小麥問她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她神秘兮兮地說:“這名字學問可大了。不知道的就會問,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比如你,我一般會說,問世間情為何物,叫世人生死相許,‘問’就是代表女人對於愛情的追問和尋找,這答案夠煽情吧?你知道嗎?凡來做美容的,都是不甘寂寞的女人,而且又絕大部分是寂寞的女人,希望愛情的火花被丈夫、被情人點燃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用這招百發百中。”蘇芳和別人打了聲招呼,回頭對林小麥說:“其實,‘問’是英文WIN,勝利者。我希望自己能成功,也希望你WIN。”
林小麥笑著說:“這鬼主意還真不錯,哎,都是蔣昆鬧的,別過分啊。”
蘇芳說:“我這輩子認了,我不會離婚,可是,我離不開蔣昆,我覺得我們之間是愛情。”
林小麥對蘇芳的這段話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