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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菩薩……真要如此?”
“你便信我,依計而行……”佛母胸有成竹地說,阿蘇羅既不瞭解聖王,也參不透佛母的心思,只能硬著頭皮照做。
“……老身今天就要看看,看這個鴻蒙道人到底是個什麼成色!”
金孔雀收起了怒氣,她早知道鴻蒙是個狂悖囂張的秉性,眼下今越鳥不濟,她若是不能與這個妖道分出個雌雄,只怕這狂徒就要黃袍加身自立為五族之尊了!
息波瀾殿一向是佛母見不速之客的不二之選,此殿佈置奇巧,主座比客座高出半頭有餘,上又有玄鳥藻井,居高臨下俯視殿中,到此覲見的客卿往往拘束別捏,抑鬱難安。
聖王大步流星,身邊相柳和九嬰皆身披軟甲、怒目獠牙,一身的玄色騰蛇銀紋寬袖華服襯得他氣度卓越,他一路走來,黑袍翻飛上下如同妖浪,頗有氣勢,嚇得院中的小妖們各個避之不及。
要問聖王容姿如何?他是男生女相,唇紅齒白,發烏如翅。高大纖細,神采飛揚;靜若處子,動如妙婦。雖是無妝無扮,卻又容姿奇絕,非但雌雄難辨,更兼亦正亦邪。
到了息波瀾殿門口,鴻蒙並不急切,反倒是停住了腳步,只見他略正了正衣冠、撣了撣風塵,又使相柳通報,只說有要事拜見佛母,雖是不請自來,無奈事關重大,望請佛母菩薩見諒。
佛母遠遠看著,見鴻蒙一身玄色粉面如雪,乎靜乎動似笑似怒,臉上抹不去改不了的三分陰桀叫人怎麼看怎麼不痛快。她故作怠慢,叫鴻蒙在門口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慢慢悠悠地叫阿蘇羅請聖王進殿敘話。
五妖王中,屬聖王一向最神出鬼沒,他既不似金母和玄武一樣是九重天的座上客,又不像佛母和龍王一般在二道身居要職,就連他這聖王之銜也是當年玉皇大帝不得以才封的。蠃族一向不濟,甚少有什麼法力高強的妖仙,其中有造化者如燭龍,也無非是因為和龍族沾親帶故,才被遣於赤水之北,掌一地之風水。可聖王卻不可小覷——聖王的真身是鴻蒙兇獸血翅黑蚊,二道絞殺了他那麼多年,最後卻也只能偃旗息鼓。無論是論資排輩,還是論法術本事,他都是當之無愧的蠃族至尊。
正所謂世事難料,蠃族勢弱,豈料卻橫空出世了這麼一位能力抗神佛的巨妖——他先殺龜靈聖母,再毀佛寶金蓮,真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稱王時連千歲都不到。
這麼一位年少封禪的妖王,原本應當是意氣風發的英雄少年,可鴻蒙卻出落成了這樣一個嗜血濫殺,陰險狠毒的奸險之輩。佛母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他何如此難纏?難不成血蚊生來妖邪,無論何尊何貴,都依舊難逃他那腌臢的本性嗎?
鴻蒙入殿拜見佛母,佛母端坐殿中,滿身華服頭帶金冠,光彩照人搖曳生姿。殿中別無他人,只有一個黑皮水目的妖精侍奉在側,鴻蒙見佛母面露不悅,便也知情識趣地認了錯,左不過是說他不請自來,打擾了佛母清淨。
“殿下多慮了,早盼著殿下能常來常往呢,也好給老身這蘇悉地院添些熱鬧。今兒殿下倒是來的好了,老身這院子裡的小妖多得是沒見過殿下的,聽說殿下奪門而入甚是瀟灑,老身這院中不成器的多,都說殿下是……是……是什麼來著?”
佛母做作地轉頭問留鳥,而留鳥則立刻接過了話頭——
“……稟菩薩,院中小妖乍見了聖王,各個都說聖王,美得很。”
鴻蒙支吾了一聲全當作答,面上一片紅白,佛母見此心中直笑——這廝一向最恨別人說他男生女相,無奈他在五族之地樹敵頗多,妖精們嘴裡沒輕沒重,莫說是背地裡議論他不男不女,甚至傳出話來說他有龍陽之好。這些個流言蜚語,以往佛母也就是聽聽而已,鴻蒙年少封王,背地裡難免惹人妒忌,可是今日這潑才既然強闖她的宮門,她又何必跟這個狂徒客氣?
“阿蘇羅,聖王殿下乃貴客,你還不趕緊擺宴上茶?哦,對了,殿下來的極巧,今日老身那黑鶴孩兒有心,正好來此獻舞。阿蘇羅,你去叫黑鶴郎君進來,讓他把剛才的龜茲舞給殿下舞上一段,為殿下助助興。”
金孔雀金曜自打落生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可她身份貴重,若論平時,她未必就會如此不依不饒。但今日聖王衝撞她,她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嘴上更是非要折盡了這廝的狂妄不可。
“不用了!”聖王眉頭緊皺,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這刁婦如此緊逼不放,根本就是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