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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明,越鳥不想讓別人待她受過,她想遵循如來法旨,親自度化檮杌的一身怨氣。
青華勃然大怒,越鳥沒見過當年檮杌如何將三萬天兵殺得凋零,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填上了半條命才勉強將這孽畜封印了千年!如今檮杌重生成了個幼兒,它與越鳥命運糾葛難以分開也就罷了,怕只怕等檮杌長成依舊妖性不改,到時候天下最危險的,就是完全沒有辦法擺脫它的越鳥。
然而越鳥就是越鳥,她的心裡充滿了慈悲、寬容和愛,青華越想越害怕,每次聽到越鳥談起檮杌,他心中的恐懼就會加深一分。
越鳥說檮杌成化了個女娃兒,膚白如雪,發黑如鴨翅,十分可愛,對她更是十分親近。可她說得越是沉醉,青華就越是害怕。事到如今,誰知道檮杌這死而復生從妖到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眼下普天之下也就是西王母能說出個大概來,可是等青華去問詳細的時候,西王母照樣一問三不知——
檮杌有沒有記憶?不知道。
檮杌多少歲成年?不知道。
檮杌的妖靈一旦長成會不會吞噬了越鳥的元靈?還是不知道。
不僅是越鳥,青華也希望如來說的是真的,也希望越鳥這苦度眾生不落一人的慈心能夠為天地就此破除這糾纏了萬年的冤孽,可怕只怕他們悟錯了道,打錯了主意!
如今萬事糊塗毫無頭緒,偏偏越鳥卻十分執著,眼看著竟是要把個上古巨妖當做娃兒來養了,她一廂情願,慈悲矇眼,受此所累,到時檮杌只要有半分心思,越鳥就絕無生還之機。
“帝君這孽畜孽畜的叫多難聽啊,多有損帝君的威儀啊?她又不是沒有名字,帝君若是一意孤行,只怕……只怕殿外聽去,以為帝君是在罵小王是孽畜呢……”
越鳥一邊勸,一邊乖覺地為青華添了些茶,她看著青華喉頭湧動不止,就知道他還有更好聽的話沒有說出口呢。總之這些日子委屈他總是獨守空房,如今他有氣發出來了也好。
青華一眼就看破了越鳥這避重就輕的心思,心中頓時無名火起——
“你!你好聰明!你以為本座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今日本座就跟明王殿下先君子後小人!如來既然當眾發願,本座也願意相信他的些許誠心。殿下廣有佛性,乃天下靈根,兩百年內殿下要如何度化就如何度化。可是本座現在就告訴殿下,在檮杌面前,殿下絕對不能毫無保留毫不提防!更不能打什麼歪主意!否則殿下饒得它,本座也絕饒不得!”
青華從來沒有在越鳥面前如此動怒過,他心裡的怒並非源於越鳥,而是源自他心中最大的恐懼,讓他閃念一想就渾身刺痛的揣測。
即便是在最深最深的夜裡,青華都不敢悄聲說出那些揣測——如果檮杌真的能夠棄惡從善,越鳥會不會犧牲自己讓檮杌代替她活下去?如來最後的算盤是不是就是這樣?所謂的天生仙緣,是不是就是註定越鳥要為了他的罪孽賠上一切?
越鳥將青華微涼發顫的手合握在了掌中,這位老神仙向來是愛憎分明,半點不懂得遮掩,滿心的不安和忐忑全都寫在了臉上,她又怎麼能假裝不知道呢?
“青華,我聽你的。我既不會對檮杌毫無防備,也不會起什麼糊塗心思讓你傷心,你莫要多思傷神,如今小王萬事還仰仗帝君呢。”
望著眼前滿臉溫柔可人的越鳥,青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情愛分生患得患失的苦,他也算是嚐盡了。這種日夜相對,卻朝夕不保的煎熬,讓他那顆曾經冰封萬年的心脆弱的如同雛鳥一般。
“殿下能體諒本座一片痴心,本座甚慰,本座一時氣憤口出狂言了,殿下且莫怪罪。殿下只需遵循本心,而本座,只需追隨殿下。”
青華將越鳥攬在懷裡,為她略正了正髮間的鳳釵,隨即捧著她的臉說:“對了,端午西王母送了一副金雙鳳簪來,晚上叫九靈送來,殿下看看合不合意。”
西王母一向是珠翠滿頭,那一根金簪一鳳不夠居然是雙鳳,別的不說,倒是沉得很,總歸這器型合乎後製,青華心裡暢快,所以才勉強留下了。
“西王母說了是送給小王的嗎?如此重器,小王哪敢擅領?”越鳥擠眉弄眼地說道。
“你這丫頭,當真頑皮!”青華佯怒著掐住了越鳥的臉頰,二仙身邊一直在打盹的聞人語突然間居然醒了過來撲在了青華的手腕上,嘴裡嘶嘶不止。
“這孽障倒是學會護主了?”青華又好氣又好笑,聞人語呲著指甲大小的獠牙正啃他的衣袖,唌水把他的袖口都沾溼了。
“那可不是?等聞人語長大了,不知道有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