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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還有兩次,他欠青華的,半分不少還得照樣還給他。倉頡識天數,兩千多年唯獨想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越鳥配給了青華而沒有配給他?這並非是爭風吃醋,只是倉頡這天下第一的聰明人,遇上了苦思千年而不解的事情,如何能不生出執著?
“帝君寬仁,本座卻之不恭。”倉頡說著就從身後的靈龜案上取過一匹紅狐皮來,拿在手中摩挲,又故意對越鳥說道:
“越兒,這就是你降服的那九尾妖狐的狐皮,我一向最喜歡。”
倉頡說罷就將那紅狐皮墊在了身下,彼時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個倒黴催的玉杯終於被青華捏碎了。
“本座失儀了。”
青華不動聲色地將那碎成四瓣的玉杯放回了桌上,眼看著倉頡面露得意,他心裡實在是不明白——這倉頡既是文祖,怎麼半點不莊重,而是個惹是生非的性子?倉頡這分明就是要惹他動怒,逼他露出爭風吃醋的醜相來,他如何能上這當?
青華神色如常,可越鳥眼看他好端端地捏碎了一個杯子,轉念一想便連忙解釋道:
“帝君可別誤會了,那九尾紅狐當年被小王度化,出家為僧,將一身皮毛供奉了。可是小王有些虛銜,不能穿戴,否則讓別個以為我戕害同類,發威擺譜如何是好?但這狐皮真真是善緣,絕非小王打殺剝皮啊!”
“對對對,怕是本座沒說清楚,明王殿下從不濫殺,更不可能做這剝皮的孽事。那妖龍扶南除外,扶南的一身龍鱗,也是殿下相送,在本座殿中,做了一床黑鱗床幔。本座全憑殿下照拂,否則怕是要多蓋三床被子,那時只怕是要壓得本座喘不過氣來。”倉頡笑道。
青華氣的頭頂充血——好個倉頡,這是要活活氣死他,他一再忍讓,這混賬卻步步緊逼,簡直豈有此理!他一時生怒,如鯁在喉,就要按耐不住,豈料越鳥卻先開口了:
“扶南無道,也全憑上神不棄,否則他那一身龍鱗,若是落入別有用心之人手裡,又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亂子來,上神願意讓扶南的孽身沾些善緣,實在是心存仁厚。”
越鳥一生清白磊落,唯獨對扶南一事心懷愧疚。她怒殺扶南,怕扶南妖身落地貽害凡間,這才將它拆骨鑄劍。可扶南的那一身龍鱗實在是棘手,燒了怕觸怒龍宮,便是要送給別個,只怕是人人避忌,哪裡肯收?也只有倉頡心寬,非但是討去了,竟然還真的願意貼身而用,可見倉頡除了睿智,還有仁心。扶南這孽身,得倉頡上仙為它化去妖氣,也算是善緣了。
青華聽了越鳥的話,心中非但不怒,竟還生出些笑意來——倉頡一番挑撥,無非是要讓青華知道,越鳥與他交情頗深,對他事事照拂。可是越鳥向來慈心,對誰都是如此,若論私心,越鳥未必有半點在倉頡身上。
“終究是越兒慈悲,若非你一心要化解扶南的妖氣,倉頡上仙就是再仁厚,又哪能得了這龍鱗為幔?既然越兒有心,本座也與上神做個護法,免得上神常受這弱水波濤水汽之擾。”
青華說罷,凌空喚來一珠,捏在指尖,遞給了倉頡。倉頡接過那珠子的瞬間,身邊常年縈繞不散的風波水汽便瞬間散去,由此可見此物是重寶,他一番捉弄試探,豈料這個青華大帝竟是如此沉得住氣。
“這是……定風珠?”倉頡問道。
“上神好見識,這正是天下間只得四顆的定風珠。本座解不了九重天的苦寒,只能為上神擋去一二,算是略盡綿力。上神只要將這定風珠供在案前,無論弱水如何揚波起浪,都不會吹了上神半分。”
越鳥眼看青華帝君將如此法寶贈給了初識的倉頡,心中對他好是敬佩,他飽受寒毒之苦,卻不願意別人也受此煎熬,此番心思,真是有慈悲有慷慨,叫她自嘆不如。
“帝君好思量。”
對著青華,越鳥心中生出些喜愛,可正所謂近鄉情怯,青華就在身邊,她心裡生出柔軟,卻不敢看他,只是頷首抬眼,略作觀瞧,殊不知偏是如此,露出嬌羞愛慕來,更是難以掩藏。
“越兒在意,本座自然也在意,況且本座這也實屬關懷同僚,分數當然。”
青華笑道,他提眼看越鳥,見她面露紅暈眼露羞怯,便知道自己賣乖賣到了點子上。他害的倉頡丟官,一顆定風珠本來也就不夠賠,但他這是一珠二鳥之計——倉頡想讓他露出拈酸吃醋的醜相來,他倒要讓倉頡看看,越鳥這心懷眾生的靈山尊者,動起私情來究竟是什麼模樣。
倉頡眼看著青華一番殷勤,竟是指南打北,明面上是關懷他,其實是要越鳥領情。青華略施手段,既露出了慷慨,又顯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