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氣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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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禮看他這支支吾吾的樣子,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當即抬腳就往內院去,留文政在原地凌亂。 幾個大跨步趕到內院,謝淮禮見正房的燈都熄了,果然有事,平日裡程嬌娘這個點還不會睡。 正要推門進去,門口守著的小丫鬟蹲身福道,“稟侯爺,程姨娘不在房中,搬到廂房去了。 謝淮禮詫異地轉頭看著說話的丫鬟,那丫鬟感覺他的目光像刀劍射在自己臉上,渾身發抖,哆嗦著抬手指向一個方向道,“就是那間。” 謝淮禮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青蘿站在門口,那是這院中最小的一間,燈也熄了。 謝淮禮心頭頓時火起,小丫鬟被他周身的寒意嚇得腿軟,想起那日花著臉跪在牆角的丹枝,怎麼辦?她的臉是不是也要花了? 好在侯爺急著往廂房去了,她大喘了口氣扶住了門框。 他跨步來到廂房門口,低聲問門口的青蘿道,“出什麼事了?” 青蘿真想把白日裡程姨娘受的委屈一股腦全告訴侯爺,但是,她答應過程姨娘了,於是只得跪下回了句“侯爺恕罪”,便再不說話。 謝淮禮看她這樣也並未責怪,她敢為程嬌娘違逆自己,是個忠僕。 他輕推門進去,屋內一片昏暗,就著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月光,他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小人兒,額頭上隱約還蓋著什麼東西。 程嬌娘從躺下其實就沒睡著過,推門聲一響她的心立刻提了起來,青蘿不會進來,是侯爺來了。 下一秒,屋中的燈盞被點亮,程嬌娘心下大惶,怕他看見自己額頭的傷口,想抬手捂住,可慌張之下抬手太急,一掌拍在了腦門的腫包上。 “嘶———”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這一聲讓謝淮禮的心懸了起來,他疾步走到床前問道,“怎麼了?” 程嬌娘也沒法再繼續裝睡了,正要起身下床行禮,謝淮禮已經過去將她按在腦門上的手拿了下來。 細看過去,那竟是一塊纏傷的紗布。紗布之下,她一雙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桃兒,也不知白日裡哭了多久。 而程嬌娘頭頂著紗布,紅腫著雙眼,欠身對他道,“奴婢給侯爺請安。”連聲音都是啞的。 燈火輝映下,謝淮禮的眼睛裡出現了殺意。 他沒有動作,也沒有表情,但程嬌娘感覺到了他周身肅殺的戾氣,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真的嚇到了。 青蘿一直在門口瞧著屋裡的動靜,此刻卻更覺可怕,那日侯爺即使是劃破丹枝的臉,也是平靜而毫無波瀾的,現在這樣的侯爺會做什麼?她都不敢想。 謝淮禮未發一言,起身往門外走去。 程嬌娘的感覺很不好,她感覺侯爺現在很可怕,並且他打算要去做什麼。 她不能再讓他去做什麼了,如果因為她,府裡又有人遭殃,老太君和夫人們會更加厭惡她的。 她急匆匆掀被下床,追上去拉住了謝淮禮的胳膊,“侯爺要去做什麼?” 謝淮禮停住腳,極力地剋制著自己的怒意,輕聲問道,“那你告訴我,在壽春堂發生了什麼事?” 程嬌娘搖了搖頭,垂頭低聲道,“本就是奴婢做錯了,不關旁人的事。” 謝淮禮聽著她一口一個奴婢,看著她穿著單薄的寢衣赤足站在地上的樣子,覺得胸中火燒一樣的憤怒,又如刀割一樣的疼痛,在戰場上被敵人的刀箭貫穿都沒有過的憤怒和疼痛。 他要出去找人清算,可程嬌娘拉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他一身的怒火裡憋在裡頭,躁得如一頭被困在籠中低哮的猛獸。 僵持一刻,到底是不忍看程嬌娘那一雙凍得發紅的赤腳,他深吸了口氣強壓住了怒火,轉身打橫抱起了她,“先跟我回正房去。” 程嬌娘一聽說要回正房,立馬開始踢犟掙扎,連奴婢兩個字都忘了,大叫道,“我不去!我不去正房!我就要在廂房!” 她決心十足,使了全身的力氣對抗,謝淮禮又生怕她掉下來摔了她,只得先把她放回床上。 他拿過被子將程嬌娘團團裹住,握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柔聲道,“你跟我去正房,好好吃飯,泡了湯,然後乖乖睡覺,我就不出去了,好嗎?” 程嬌娘此刻一萬句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若她不答應,侯爺出了院子府裡又發生什麼事,老夫人還會給她活路嗎? 可她又怎能答應,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夫人教訓得對,她這個小妾膽敢用正房的東西,以後的侯夫人會給她活路嗎? 無論她答應或者不答應,都是死路一條,她回答不了侯爺的問題,張著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又急又怕,情緒堆積之下,終於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謝淮禮沒料到自己的問話竟讓她這樣為難,看著程嬌娘嚎啕大哭的樣子,他心都揪了起來。 程嬌娘心中一萬種情緒交織,侯爺那麼那麼好,知道她受了委屈就要給她出頭,院子裡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用,她也好想不管不顧撲到他懷裡去,可是她太微賤了,微賤到連線受他的好的資格都沒有。 她從一開始害怕的哭變成後來傷心的哭,哭得越來越厲害,一聲一聲如刀割在謝淮禮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