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審問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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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顥一邊纏住謝淮禮,一邊對謝言澈大叫道,“大少爺快走吧!多年苦讀,錯過了此次春闈,難道還要再等三年!” 謝言澈不住地咳嗽著,他看向蒼梧苑的大門,想著院中的人,心中悲憤又無奈。 是,他現在什麼也不是,論武他打不過謝淮禮,論權勢他更是一介白身,留在這裡也是任人魚肉。 科舉是他唯一的機會,他絕不能錯過。 思及此,他最後盯了謝淮禮一眼,退步離開了。 謝淮禮見人走了,氣得要下殺招,崔顥這回也不防也不退了,收了招靜等著他攻過來。 謝淮禮的掌刀已經劈到他面門前,看他閉了眼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冷笑一聲收了掌。 崔顥沒等到那一劈下來,立馬睜眼嘿嘿一笑,他就知道侯爺捨不得對他下手。 他嬉皮笑臉道,“侯爺,小的該死,您罰我吧,不管您怎麼罰,小的絕無二話。” 謝淮禮卻根本沒心情跟他說笑,他沉著臉看了一眼謝言澈離開的方向,臉上陰得像寒冰,轉身大步邁進了蒼梧苑。 他心頭又氣又怒,還夾雜著一絲恐慌,與那日發現程嬌娘在撮合他與鍾瑤琴時,一樣的恐慌。 他細細回想著程嬌娘幾次提及謝言澈時,說的話,臉上的神情,言語間的態度,她到底為何將那帕子送給謝言澈? 她是不懂給男人贈這種貼身物件意味著什麼,還是說······ 謝淮禮只覺得自己五臟都彷彿被攥住在腹中翻攪,隨著他步步靠近內院,一種惶恐攫住了他。 她日日捧著那絹布繡花,繡到現在,自己尚未得過她半個物件,她繡出的第一個帕子,竟送給了謝言澈。 她繡那帕子時在想著他嗎? 他每日下朝回來,將她牽過來拉到自己懷裡之前,她都坐在那裡想著另外一人嗎? 謝淮禮頭一次,在走進正房前猶豫了。 房中的程嬌娘想著侯爺就要回來查她的功課,緊張得讓陶媽媽拿著昨日侯爺教她的十個字又考問了她一遍,確認自己都記住了,才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安心了。 陶媽媽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笑道,“小夫人何必緊張,就是記不住,侯爺又豈會捨得將你如何。” 程嬌娘在心中偷偷道,若是我記不住,他說要打屁股罰我呢。 估摸著這個時辰侯爺也該下朝回來了,陶媽媽便朝院中張望了一眼,這一看才發現,院中竟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不是侯爺是誰? 怎麼竟在那裡站著不進來? 陶媽媽邁步出去,疑惑地叫了聲,“侯爺?” 程嬌娘聽她叫這一聲,向外看去,也發現了謝淮禮,便起身迎了出去。 謝淮禮見她們都出來了,收了心神,邁步走了過去。 他沉默著上了臺階到了房門口,程嬌娘正站在那裡笑眼盈盈望著他。 他看著那笑顏,便忍不住想,她此刻這樣看著自己,彷彿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那麼在他回來之前呢,她在想誰? 他在程嬌娘身前立了片刻,繞開她,徑直進了屋。 主僕三人,都變了臉色。 往日裡侯爺一回來,總是先拉過程姨娘的手,帶著她往內室去,今日······這是怎麼了? 陶媽媽和青蘿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不安。 程嬌娘的臉色也有些僵。 她咬著唇,轉身跟在謝淮禮後頭進去了。 陶媽媽和青蘿雖然不安,但是每日裡侯爺下朝回來總是要與程姨娘單獨待一會兒,她們也只得關上了門,守在了外頭。 謝淮禮進了房,在屋中環視了一圈,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那個擱置的針線簍。 往日他下朝回來,那針線簍總是放在桌子正中。 說起來,自從那帕子繡完之後,好像就沒再見她動過針線了。 這是給謝言澈繡完了一個帕子,就撂手了? 他走過去,將那針線簍提了過來。 程嬌娘發現他今日十分不對勁。 不光是剛才沒拉她的手,甚至看她的眼神,都與往日不同。 此刻與她待在這屋中,卻不看她,也不與她說話,整個人周身都泛著一股冷意。 程嬌娘的心揪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謝淮禮將針線簍放在正廳桌上,自顧翻動了起來。 程嬌娘湊了過去,聲音裡久違地有了些小心翼翼,“侯爺在找什麼?” 謝淮禮翻了半晌,看見了一塊新的繡繃,上頭拉開的絹布上,繡了一點竹葉的綠尖。 他拿起來問程嬌娘道,“這是什麼?” 聲音也是冷的。 程嬌娘看見這個有些慚愧。 當初說是要給侯爺繡荷包,為著各種各樣的事情一再耽誤,現在又開始學認字,徹底把這事擱置了。 她此刻本就生了些怯意,對這事又感到慚愧,便低聲囁喏道,“這···我本是想給侯爺繡荷包,但這兩日在習字,便擱置了。” 說罷垂下了頭去。 謝淮禮打量著她的神情,若真是要送給他的,為何是這副愧怍不安的模樣? 她為何事愧怍? 難道是想起了前頭帕子的事情愧怍? 如果她送帕子給謝言澈是堂堂正正的答謝,又為何要愧怍? 謝淮禮的神色愈加冷了下去。 他將那絹布從繡繃上扯了下來,狀似無意地問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