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站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日兩日,三天五天的,姚千影也忍了,可眼看著這一天天過去,陸劍一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醉楓樓如今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罷了。姚千影的臉越拉越長了。
不止姚千影心生不悅,紀雲瑄也漸漸的覺出不妥。終於在一日處理完公務後,陸劍一正要離去前往流雪軒,紀雲瑄攔住了他:“你這一整日一整日的呆在流雪軒,就不怕惹人非議?”
陸劍一靜靜抬眸看他:“是給她治病重要還是別人的非議重要?”
紀雲瑄一窒,卻仍梗著脖子道:“那你看完病即可離去,用不著一直守在那裡!”
陸劍一平心靜氣回道:“她這個病不比平常,不是吃幾服藥就能好的。須有人時常陪她說話聊天,令其常思多想,方有可能使神志恢復清明。”
“此等事情,讓她身邊的奴婢去做即可。”
陸劍一輕輕瞟了他一眼,說道:“我卻認為,這事由我來做,最合適不過。”見紀雲瑄對他怒目而視,又補充了一句,“這園子裡的人,沒有誰比我更瞭解她。”
紀雲瑄陡然洩氣,他知道陸劍一說的確是實情。可恨自己雜事纏身不得空閒,要不然,他寧願自己去陪三妹妹說話解悶,也不願陸劍一以治病為名日夜呆在柳溪溪身邊。這二人的關係,就像隨時都會引爆的炸藥,令得他時時刻刻都懸心吊膽。
陸劍一見他不再言語,輕輕撥開紀雲瑄擋在他面前的手,走了過去。
紀雲瑄驀然回過神來,喊道:“等等!此事還有待商榷。”緊走幾步追了上去,“這園子裡誠然是你最瞭解她,可她熟悉的,卻也並不是只有你一個。我會去跟我娘說,讓她多去陪陪三妹妹。現如今,她有君你有婦的,實在不宜走得太近,以免招惹口舌是非。”
陸劍一盯了紀雲瑄半晌:“不管是誰,哪怕是你娘,我都不放心。”忽又冷冷一笑,“只要能醫好她的病,別人愛說什麼就隨他們說去,與我何干?!”言畢,拂袖揚長而去。
陸劍一在紀雲瑄那裡說得激昂,到了流雪軒,卻是一派煙鎖愁眉。他倒不是憂心流言蜚語,只是這一天天下來,從天南說到地北,他也不知道要跟柳溪溪說些什麼好了。縱使他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可也架不住這每天三四個時辰滔滔不絕自言自語般的一氣說個不停。
鳳鳴山的快樂日子是說不得的,他對她的一片心意也是不能說的,他的悔他的恨更是提都不能提的,整日裡,從天青雲白說到草綠花香,從賣糖炒栗子的麻二家搬去城東說到梨若園來了個新花旦,該說的能說的,都已說過了,甚至連他小時候同楊永平偷挖地瓜被土狗追了三條街的事也翻來覆去的講了五六遍,實在是江郎才盡了。
在他絮絮叨叨說這些沒意義的廢話時,柳溪溪一直像個木頭人似的傻愣呆坐,完全沒有半點反應。陸劍一抑住心中酸楚,拿起調羹喂溪溪喝了幾口茶水。
火蔓華沙的毒能不能解,他心裡全然沒底,只能勉力一試。所幸的是,柳溪溪在紀夫人的壽宴上被發現了異常,否則若是她回安王府將剩下的那兩瓶藥丸也吃下肚去,到時恐怕就是大羅金仙也迴天無力了。
放下碗羹,拿帕子輕輕給她拭了拭嘴角,陸劍一靜靜凝視了柳溪溪一會,說道:“看來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事情,要不,我吹笛子給你聽?”
溪溪自是沒有回應。陸劍一卻彷彿得了她的應允似的,回身抽了管紫玉笛出來,橫在唇邊,卻又猶豫了一下。該吹什麼曲子好呢?沉吟了一會,還是吹出了一段婉約輕靈的旋律,正是柳溪溪給他唱過的《水調歌頭》。
一曲曲,一遍遍,陸劍一反覆吹著當初在鳳鳴山與柳溪溪一齊記譜的曲子,從《水調歌頭》到《獨上西樓》,從《胭脂淚》到《幾多愁》,笛音悠悠,繞樑縈棟,久久不散。
時間一晃,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盛夏六月,挾暑帶熱,洶洶而來。
這一天黃昏,趁著夕陽將落未落,暑氣漸消,姚千影約了林芷蘅一道出來走走。
兩人未出閣時便已是閨中蜜友,如今成了妯娌,比往日還要更親近上幾分。且姚千影此時身懷六甲,少不得要向已為人母的林芷蘅討教一些孕期及待產要注意的事項。
樹上金蟬聒噪了一整天,此際也有些累了,蟬聲稀稀疏疏。小徑兩旁垂柳隨風輕拂,蕩來些許清爽涼意。姚千影身子不是太利索,走了兩步便有些喘,恰好花/徑旁邊設有石桌石凳供人休憩,林芷蘅便扶了她坐下歇歇腳。
坐定後,林芷蘅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你方才問我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