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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溪被紀雲瑄的話說得臉上飛紅,想起早上安王妃的那本畫冊,心裡又敲起了小鼓,正要藉口探望二嫂嫂開溜,卻被安家齊截住:“三妹妹,早上你可見過我母妃了?”
“嗯。”柳溪溪不敢抬頭,輕輕頷首。
“那……三妹妹可曾看中哪款……”安家齊竟也扭捏起來,紅暈染上雙頰,不復往日的矜傲。
紀雲瑄瞧見這兩人的小兒女情態,禁不住開懷大笑:“家齊啊家齊,你也有今日!”笑罷又道,“不過一套嫁衣,我們紀家又不是置辦不起,何必這麼費事?”
安家齊鳳眼一瞪:“我就是要讓三妹妹穿上我親手置辦的嫁衣出嫁,你管得著麼你?”扭過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柳溪溪:“三妹妹……”
柳溪溪一張臉已經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回身一轉便想逃,卻被紀雲瑄一把扯住了衣袖。
紀雲瑄忍著笑道:“三妹妹,你還不知道吧,謝姨母已經和娘定好了日子,今年九月便為你和家齊完婚。眼下只剩半年時間了,你可要快點挑嫁衣,要不怕是趕不及你出嫁了。”
柳溪溪心裡咯噔一沉,猛地從紀雲瑄手中扯出袖子,假借羞窘難當奪路而逃。
待出了暮蒼居,柳溪溪腳步漸緩,終至駐足不前。心中思潮翻滾,萬千思緒,洶湧而來:她自是不能嫁與安家齊。可是,要如何才能逃得過?陸劍一會帶她逃婚嗎?陸劍一這人,又是否真的可託付終身?一時千頭萬緒,心亂如麻。
“三小姐……”身後靜香出聲提醒,柳溪溪才驀然驚覺,自己已在路邊怔立了好一會。她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理一理思緒,當下擺擺手,讓靜香一人先回了流雪軒,自己沿著深幽曲徑,漫無目的地隨意行走。
柳溪溪施施而行,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枕流橋。枕流橋位於園子的西北角,地偏而荒靜。越過清流,佳木蘢蔥,幾株古樹橫枝扶疏,點點青翠中隱約露出一角飛簷。那便是紀雲瑤的蘊真齋了。柳溪溪不欲跟蘊真齋的人招呼,遂停了腳步,倚著半人高的漢白玉橋欄,眺望天際流雲,遙想心事。
橋下流水潺潺,水面落花點點。柳溪溪正怔愣出神,忽然後背乍起一陣寒意,旋即一股陰風涼颼颼地從耳邊猛撲而來。柳溪溪本能的一個側身,一個溫軟的粉紅物體緊貼著她擦身而過,來勢凌厲,一時收勢不及,被橋欄一阻,伏在了橋欄之上。
柳溪溪定睛一看,卻是紀家四小姐紀雲瑤,著一襲粉色珠緞散花百褶裙,彎腰伏身於橋欄上,嬌喘吁吁。她手中的紈扇,因衝勢過猛而握拿不住,已掉入水中,隨著落花在水面悠悠盪盪,打著旋兒漸飄漸遠。
柳溪溪驚疑不定,正欲開口,紀雲瑤卻迴轉過頭,一臉愛嬌笑容:“哎呀,三姐姐,都是你,讓蝴蝶飛跑了,我差一點點就撲到了!”
“撲蝶?”柳溪溪微眯了眼,不動聲色地打量紀雲瑤。
“可不是!剛才有隻彩蝶停在三姐姐的肩上,我正要悄悄過來,三姐姐就動了,把蝴蝶都嚇跑了!”紀雲瑤嬌嗔著說,撲眨著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一派天真爛漫狀。
柳溪溪半信半疑,面上卻還笑著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驚跑了四妹妹的蝴蝶。回頭我捉一隻賠給妹妹。”
正說著,忽然聽岸上傳來一把柔媚的嗓音:“瑤兒,你驚嚇了三小姐,還不給三小姐陪不是。”回頭一看,岸邊綠葉濃蔭裡,立著一位三十開外的美婦,豔妝華服,風情萬種,正是爹爹的侍妾孫姨娘。
孫姨娘看著橋上的柳溪溪,豔媚的臉上浮起一個諂笑,眼裡卻射出冰冷冷的兩把刀:“聽說三小姐跟安世子的婚期已定在了九月初五,我在此先恭賀三小姐了!”
“姨娘訊息可真靈通。雲璃謝過姨娘。”
孫姨娘漫步走上橋來,狀似無心般感嘆一聲:“這嫡出的就是和庶出的不一樣啊。你爹口裡說是一個樣,可到底還是偏心!我們瑤兒跟三小姐也差不多大,可三小姐的婚期都定了,我們瑤兒卻至今不知花落誰家。女孩兒最好的年華也就這麼幾年,眼看大好韶華就要這麼白白溜走,我這當孃的……”
“娘!你說這些幹什麼?!”紀雲瑤嗔怪地喊了一聲,截住孫姨娘的話。
孫姨娘笑著看向柳溪溪:“哎呀,我一時嘴癢,發兩句牢騷,倒叫三小姐見笑了。”
柳溪溪含笑不語。見紀雲瑤扶著孫姨娘娉婷遠去,一顆心才慢慢落回胸腔。撲蝶?悄悄過來?柳溪溪冷笑。若不是她閃躲及時,此時跌落水中的怕不是那把紈扇,而是她這個大活人了吧。
驀然記起陸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