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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慧,安家齊的庶出姐姐,如今的紀雲峰夫人,打趣笑道:“母妃,你就別喊家齊了。他如今見了三丫頭,那兩腳就跟樹生了根似的,哪裡還挪得動?”
紀夫人笑罵:“你這慣會貧嘴的!”一片歡聲笑語。安王妃也只得勉強笑了笑,心知是不可能把家齊帶走了,一雙鳳眸卻還是不斷地瞟著安家齊,眼底隱隱浮起一片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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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齊在紀府裡陪柳溪溪用過晚飯才回了安王府。柳溪溪這些日子舟車勞頓,今日回府又被人看猴戲似的作了半天秀,早已疲憊不堪,遂早早洗漱了上床安歇。
夜闌更深。四下裡靜寂無聲。疏木橫斜,樹影綽綽,一條黑影躲過打更巡邏的侍從,悄然潛入流雪軒。
二樓臥室裡的柳溪溪,酣眠正熟,一點也未察覺一格窗戶紙被人悄悄捅開,一支竹管伸進來,縷縷青煙,嫋嫋飄散開來。 柳溪溪翻了個身,呼吸愈發沉緩。
微不可聞的一聲輕響,房門輕輕被推開,一條黑影閃身入內。藉著清冷月光,繞過翠玉屏風,躡手躡腳躥至床榻之前。伸手撩開鮫綃紗帳,見柳溪溪沉睡昏昏,領口鬆散,金色鳳蝶紋身半隱半現。
來者纖細手指靈巧一動,扯開柳溪溪衣領,讓鳳蝶紋身完全顯露出來。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許藥水,動作輕柔地塗上柳溪溪的鳳蝶紋身。慘白月光下,藥水緩緩滲入鳳蝶紋身,金色光芒漸漸微弱,逐漸轉化為雪亮銀光。
來者見狀,蒙面黑巾上的眼睛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收了手中瓷瓶,將柳溪溪領口掩好,復又折身原路返回,一如來時般悄無聲息。
月亮隱進了雲層裡,濃夜愈發黑厚。風吹樹搖,葉落無痕。
作者有話要說:
☆、金蝶易色風波起
第二天一早,柳溪溪一覺醒來,盯著頭頂的鮫綃紗帳發呆。紗帳上淡淺的雪青底色,上繪碧葉金荷,周遭一圈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端的是雅緻。柳溪溪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正迷糊著,近身侍女靜香進來稟告說紀夫人譴人來請三小姐過蘭馨苑去。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起身洗漱,更衣整容。收拾妥當,靜香領著柳溪溪,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緩步向蘭馨苑走去。蘭馨苑是紀夫人日常居住的園子,位於熙恩堂後方,處於整個後院的正中。流雪軒已是距離蘭馨苑較近的庭院,但由於紀府內院空曠開遠,走過去還是有一段距離。
昨日入內院時,人多聲雜,柳溪溪顧不上細看景觀。今晨一路慢行,才發覺這園林與外院風格迥異。外院端嚴幽邃,肅穆曠遠,而內院,亭臺錯落有致,花木相掩相映。青松拂簷,玉欄繞砌,其中間以飛泉流瀑,曲洞幽池,溶溶蕩蕩,曲折縈迂。直叫人歎為觀止。
時值深冬,園子裡卻不顯蕭索荒蕪之意。池邊垂柳,藤蘿翠竹,點點綠意,驅趕了冬日寒意;更有紅綢彩燈,點綴其中,增添了節日喜慶。柳溪溪這才想起來,還有不到十天,便是除夕了。不知古代的過年跟現代有什麼不一樣,心裡隱約浮起些興奮期待,嘴角也掛上了一縷笑意。
轉過一個彎,蘭馨苑遙遙在望。剛到大門口,迎面從蘭馨苑裡轉出一對璧人,男子高大魁梧,女子明豔照人,正是紀雲璃的嫡親大哥紀雲峰與他的夫人安家慧。他們過來跟紀夫人請安,眼下正要回去。
柳溪溪上前行禮問安。紀雲峰向來沉默寡言,心機深沉,且自幼隨叔父在外習武,與家中弟妹並不親近,當下只是略微點了點頭。
倒是安家慧,本就是個開朗潑辣的性子,又加上與家齊的那層關係,素來與紀雲璃親厚,此時拉了柳溪溪的手,親親熱熱地說:“三妹妹昨晚睡得可好?屋裡的東西可有什麼短缺的?我院子裡新來了一個廚子,做得一手好點心,那個棗泥菊花酥,可真叫一個絕!回頭我叫桂香給你拿一些過去嚐嚐鮮……”柳溪溪不忍拂了安家慧的好意,笑言稱謝。
一旁的紀雲峰耐不住,輕咳一聲:“家慧,你母親和娘還在等著三妹妹呢!”
“哎呀!瞧我這記性!一看到三妹妹,滿心歡喜的,竟把這茬給忘了!三妹妹,你先去,回頭咱們再好好敘敘。”安家慧誇張地拍了拍額頭,笑語吟吟。
聽到安王妃也來了,柳溪溪微感詫異。辭別了大哥大嫂,徑自入了蘭馨苑。
及至正廳,安王妃與紀夫人分坐高堂左右兩端,正喝茶敘話。柳溪溪上前,盈盈跪拜請安。紀府規矩森嚴,尊卑有序,在來時的路上,靜香已跟柳溪溪提點一番。柳溪溪囫圇吞棗,現炒現賣,一套繁複禮節只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