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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啪”的一聲,安家齊用力拍下一顆棋子,怒斥道:“不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嗎?是誰在這裡多嘴?!”抬起頭,看到柳溪溪,方換了一張笑臉:“原來是三妹妹。怎麼來了也不吱一聲?”
柳溪溪笑著回道:“看你們下棋下得入神,就沒敢打擾。”
紀雲瑄笑道:“三妹妹的腿好了?我這些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也沒顧得上去看你。今日若不是家齊硬拉著我來殺兩盤,只怕也是沒這個閒情。”
柳溪溪知道他這些天為孫姨娘的喪事忙得腳不沾地的,心下倒也不怨怪,只道:“腿早好了。二哥哥也仔細著自己身體,不要太勞累了。”
紀雲瑄苦笑:“不勞累行麼?府裡府外,所有的事都來找我。這孫姨娘的喪事,本就該娘去操心,可爹爹說娘與孫姨娘素有隙嫌,怕娘不給她好好辦,才將這差事交到我手上。”
“這女人就是麻煩,鬥了一輩子,死了辦個喪事還要耍心眼!”安家齊嘆口氣,看向柳溪溪,“三妹妹你放心,我將來絕不給你添堵。阿瑄可以作證,我一不納妾,二不討小,三更不要通房,就我們兩個,一世一雙人!”
紀雲瑄拊掌大樂:“好!好!好!我可記下了!將來你若是敢食言,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柳溪溪飛紅了臉,偷偷掃了陸劍一一眼,卻見他眼瞼低垂,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她著急轉移話題,隨便問了一句:“那孫姨娘的事可辦完了?”
“差不多了。明天就是二七了。等過了七七,就把那些白幔給拆了,沒的叫人看了心煩。”紀雲瑄隨口應道。
“那你家那個四小姐呢?怎麼處置?還留著她來禍害人麼?”安家齊問了一句。
紀雲瑄揉了揉眉心:“你放心,她翻不了天了。等孫姨娘七七過後,就把她送回豐陵老家待嫁。我爹已託人在那裡給她說了一門親事,是我娘杜氏那邊的一個侄子,條件倒也相當,只等孝期一過,就把她嫁過門去。”
豐陵位於大臻國中部平原,是紀家的宗族發源之地。康平六年時,紀家在紀崇霖帶領下,舉族南遷,移居景州,至今豐陵仍有紀氏本宗的族老鄉親居住。杜氏在當地也是簪纓世家,紀雲瑤嫁入杜家,除了遠離景州家人這一點,倒也不失為一門好親事。
安家齊放下心來,只道:“把她送走才好。要不,她在你們家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心,只怕她又耍什麼花招,害了三妹妹。”
紀雲瑄笑道:“那趕緊把三妹妹娶回你安王府,這樣你就可以把心放肚子裡了。”
“我倒是想啊!我每天晚上睡下去都巴不得明兒一起來就是九月初五。”安家齊兩眼亮晶晶的,盯著柳溪溪直笑。
紀雲瑄笑得直捧腹。柳溪溪面色緋紅,窘迫難當,把手裡紙包隨手往石桌上一丟,抓了塊點心塞進安家齊嘴裡:“有得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紀雲瑄撿起紙包,滿臉好奇:“這是什麼?”
柳溪溪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給齊哥哥的荷包。”
安家齊眼睛一亮,三兩下強嚥下口裡的糕點,跳起身來一把將紙包搶了過去:“三妹妹做好了?快給我瞧瞧!”
他興沖沖地拆開紙包,乍一見裡面的荷包,面上的笑容卻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半天后才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眼光直直地鉤著柳溪溪:“這就是三妹妹送我的荷包?”
紀雲瑄見他神色不對,趕緊也湊過身去看。這一瞧,臉色也不由變了一變:“這……三妹妹你莫不是跟家齊開玩笑?”
柳溪溪心知不好,迅速地瞟了一眼陸劍一,卻見他低眉垂瞼,嘴唇緊抿,正憋笑憋得辛苦。柳溪溪頓時明白那荷包陸劍一肯定是做了手腳,可此時又不便發作,只得哈哈陪著笑,也伸過頭去看那荷包到底有何古怪。
這一看,柳溪溪也差點噴飯。只見拆開的紙片裡,一個花花綠綠,豔麗俗氣的荷包靜靜地躺著,光滑緞面上繡著和藹可親的福祿壽三星。這荷包,雖然用料上乘,做工精良,卻是一般晚輩孝敬長輩所用的。陸劍一用這種荷包來送給家齊,也太胡鬧了!柳溪溪想笑卻不敢,只得死死咬著下唇拼命忍著。
安家齊見柳溪溪沉默不語,臉上霎時烏雲密佈,卻還強自按捺,掂到荷包裡有圓圓硬硬的東西,臉色稍緩,雙手手指靈巧一動,解開荷包束口,倒出來一看,卻是滿滿一捧的碎銀子。
安家齊愕然,愣愣地盯著手中的碎銀足足看了半刻鐘,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紅了又綠,綠了又黑,彷彿染布坊不小心打翻了染缸,紅橙黃綠青靛紫,百般顏色皆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