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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感,悲從中來,竟聽得痴了。霍琪一劍削來,他也沒加留意,只覺手背一熱,鮮血絲絲留下。待他晃過神來,正要閃身躲避時,霍琪手中長劍已指在自己咽喉。璣雪見是一驚,樂聲立止,也不知如何是好。
璇玉輕嘆一聲:“是我輸了,姑娘下手吧!”
霍琪似羞似怒,滿臉漲得通紅。她容貌本美,只是從前不曾正眼待見過璇玉,璇玉也不正眼瞧她。如今四目相對,璇玉只見她眉若霧裡的群山,綿延婉約。眼似星月朦朧,情意無限。臉頰如霧裡桃花,緋紅爛漫。身猶風中的楊柳,妙曼婀娜。如今細看方覺,渾是個俏生生的美人。
霍琪見面前小子這般痴瞧自己,驚喜羞怒之意並生,跺足揮手,便將寶劍擲在了地上,人又坐在了岸邊,雙臂抱膝,默然不語。羅青和禰謝從未見過如此情形,一時間既尷尬又氣惱,也只好訕訕地退了開去。
璇玉左手凝力,輕輕拂過右手手背,流血立止。他心嘆一聲,也覺自己挑逗玉女情絲,雖然唐突。但知禰謝和羅青是“吃了襯托鐵了心”,既然認定自己身懷重寶,豈會輕易放過。
璇玉看來,不管是雨輕塵,還是她的徒兒,再至於眼前這位霍琪姑娘,還是陳凌霄。無論修為境界,女人終究是女人,自然逃不出天性使然。他只想若不使些計策拉攏霍琪,兄妹二人均無幾日可活。他本覺生無可念,死了一了百了。只是想保全胞妹,也只能將求生之路著落在霍琪身上。
璇玉拾起地上寶劍,也坐到了霍琪右邊,柔聲問:“什麼事不高興!”說著雙手呈劍,遞給霍琪。
霍琪身子微顫,既不接劍,也不說話。璇玉微微一笑,只好將劍直插入泥。霍琪終於低聲問:“剛才一劍。。。。。。你為什麼不躲。。。。。。”話未說完,又羞得雙頰緋紅。
璇玉卻反問她:“姑娘可聽得出時才曲目?”
霍琪想也不想,張口就說:“不就是空山憶故人麼。。。。。。靈臺不淨,活該你結不了丹!”她微微一笑,又嘀嘀地問:“什麼人擾你亂心。。。。。。”
璇玉一聲幽嘆:“自然是一位故人!”說著撫了撫肩上雛鳥,仍不住悲從中來。
霍琪又問:“你還有雙修的道侶?。。。。。。是個醜姑娘吧!”
璇玉卻說:“她可是最美的美人兒。。。。。。不信你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卷畫軸遞過。霍琪正要伸手去接,羅青卻在遠處喝止:“小心,別拿!”此言一出,霍琪伸出一半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臉色甚是猶豫,手卻不知往哪裡放去。
璇玉理也不理原處,微笑著問:“不敢接麼!”
霍琪猶豫片刻,於是抬指一點,一道靈力吐出捲住卷軸,璇玉鬆開畫軸,任她奪去。畫軸凌空滑下,一位紅顏佳麗憑空浮現。霍琪見是一笑,嫣然說:“這位姑娘生得倒算標緻,算得中上之選!”話雖如此,還是將畫軸接在手中細看。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只要涉及男女情愫,女子必然細細盤查男子。當真是法無定法,道自有道。璇玉口才本好,一番往事細細道來,自然娓娓動聽。
情愫聲中,一蛇一雕兀自纏鬥激烈。蛇眼雖瞎,餘力非但不衰,反倒越戰越勇。雕鳴咕咕,竟落了下風。
一晝夜又已過去,霍琪已將頭靠在璇玉左肩歇息。璇玉既非君子,也非處子。此情此景,自然熟悉。璣雪見自己兄長如此輕飄,心中直翻白眼。而禰謝和羅青兀自在一旁虎視眈眈,她也只能白看熱鬧。
一蛇一雕又戰過一晝夜,黎明時分,璇玉和霍琪耳鬢廝磨,輕話淺笑,尤甚親密。霍琪忽然嘀嘀嘆息:“枉我苦修數十年,卻不及你過得精彩,當真是白活了!”
璇玉在他額上親了一吻,柔聲說:“晨鐘暮鼓,春秋往替。長相廝守,恬靜悠然,其中自有歡喜在!”
霍琪靠在璇玉懷裡,喃喃地說:“我被發現資質尚可後,便被家裡逼著勤加修煉,早日築基。接著又被督促著早日結丹,更進一層。如今全宗全族又盼著我能凝成元嬰,光宗耀祖。。。。。。哪日才是個頭!”
正說話時,山萬蛇已是強弩之末,鳳頭雕仍神俊非常。雕嘴再松,蛇口伺機回咬,卻已不如三日前迅捷。雕嘴即松即合,嘎嘣脆響,蛇頭竟被咬碎。雕嘴再次撕扯幾下,整個蛇頭也被咬斷落地,竟不住張口亂咬。山萬蛇失了頭顱,全身巨顫,便鬆了雕身。胡亂急遊,似要逃離。
鳳頭雕嘶鳴一聲,鱗爪又已將蛇身按住。蛇身卻不再纏繞,只是胡亂掙扎,卻已掙扎不脫。鳳頭雕爪按蛇身,探嘴又啄蛇頭。它一啄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