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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雖然一閃即逝,但足以表達萬般情愫。她用的不是媚術,而是經驗閱歷的沉澱。
凌霄帶著那人走到一處廊下,先為他置上一套茶具,燒水沏茶,姿態極盡優雅,便似一位殷勤的妻子。凌霄為他倒上十二杯香茶,又柔聲相辭:“小女子前去更衣,公子敬請自便!”說著盈盈一拜,起身而去。神色依舊淡漠,步履依舊輕盈。
美人沏茶,焉能不品。但初來人地,焉能不防。男子正猶豫時,忽聞琴聲錚錚響起,樂聲平和,極盡纏綿。那人心頭一顫,只覺口齒乾澀,當即飲下一杯香茶。茶味清香,頗能解渴,再飲一杯,只覺心胸開闊,甘爽更勝。當真是一杯喉吻潤,兩杯破孤悶。三杯搜枯腸,唯有五絃生妙音。四杯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杯肌骨清,六杯通仙靈。
六杯飲完,又飲六杯。已是眼前唯見花花事,充耳只聞靡靡音。身如火焚沉難度,只盼天降雲雨來。正在此時,琴音突變,如珠落雲盤。樂曲忽快忽慢,忽高忽低。
單聽一處,明明不成曲調,但高音處斷斷續續,如病叟翻山。明明高不可攀,但喘了幾十下後,卻又翻過去了。低音處如深海撈月,明明跳海即死,但沉下幾千丈後,居然又浮上來了。高低快慢銜接自然,竟是一曲奇韻。
如此奇韻,非傲視高人不能品評。但那男子喝了凌霄親手烹製的香茶,早已身熱如火,滿心盡是齷齪念頭。這曲奇韻在他聽來,便如催命鬼音,不由得手舞足蹈,脫衣解帶。正在他意亂情迷,無處發洩時,眼前突然一亮。只見一個妙曼婀娜的少女出現在他面前。他伸手去抱,卻撲了個空。再縱身去抱,又撲了個空。
門外十六名劍士聽見院中琴聲錚錚,只是相視微笑。他們以為,主人巡幸一個女子實在是那個女子的榮幸。而此情此景,他們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回。而這一回,卻是他們從所未見。
正當十六名劍士相視而笑,只見人影一閃,一個姑娘自院中奔出,正是凌霄。接著人影晃動,這次衝出的卻是一個全身赤裸的人,他髮絲披散,膚質白皙,身法靈動,分不清是男是女,卻直直追向那位姑娘。
凌霄在前奔跑,一名裸體人在後緊追。這時迎面走來一位挎籃買菜的少婦,凌霄閃身饒過。那裸體人卻撲了上去,將那婦人抱在懷中親吻。那婦人突逢驚變,只嚇得連連掙扎叫喊,卻哪裡掙扎得脫。
十六名劍士本看得出奇,過了半晌後,忽然發現那全身赤裸的人竟是一名男子。其實這人本就名男子,只是在他們潛意識中,裸體就是是女人。眾人再看片刻,發現這名男子居然是他們的少主人。
凌霄又奔出兩步,才停下身形。回首見危險得脫,連拍胸脯喘氣,,渾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正在此時,只見十六道寒光如星馳電閃,十六名劍士已挺劍將她圍住,十六柄三尺青鋒正指著她周身要害。
這番架勢,就是要將這陷害自己主人的妖女亂刃分屍。凌霄神色溫怒,忍俊輕嗔:“你們公子好無禮,我好意為他撫琴,他卻要輕薄我!”
劍士中的近衛隊長厲聲說:“我們公子既要輕薄你,你就因該沐浴更衣,在床上等著!”
這句話實在無賴,凌霄卻不動怒,反而嫣然說:“是!小女子這就回去沐浴更衣,靜候公子巡幸。。。。。。那你們擋著我做什麼!”
隊長輕哼一聲,沉聲說:“你敢讓我們公子當街出醜,非殺了你不可!”
凌霄嫣然反問:“你們若沒看見,怎麼知道他出了醜。你們若都看見了,不如想想自己還能活多久!”
凌霄見十六名劍士神色憂鬱,心想不妨嚇他們一嚇,又說:“看你們公子風采翩翩,自然是位大人物。他若知道今日這番情景被你們看見了,日後豈會容下你們!”
十六名劍士不禁面面相覷,他們自然知道,雖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俗話,但若只要一部分人不知,就要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凌霄見眾劍士神色動容,心中暗喜,又說:“為官之道,在於瞞上不瞞下。你們既然是近身侍衛,自然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這個道理,你們自然知道。他剛才為了盡興,自己先嗑了一大包迷春藥,現在神志不清,你們若想保住小命,還不趕緊的。他的一身臭皮都擱在東邊廊下,快拾走!”
劍士們自然知道公子身邊常備著對付烈女貞婦的神藥,但自己嗑藥,卻還是頭一回。十六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後,近衛長撤劍入院,去尋公子衣物。剩餘十五人,依舊手挺長劍,劍鋒直指著凌霄全身要害。
凌霄微笑著說:”你們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