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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凝神屏息,等待高手出手,卻忽然聽見一聲極輕的嘆息:“梟雄沒落,斯人何在!”語音輕微,猶似天外來聲。
吳鋒卻已轉過身來,向下山路口邁開步子,緩緩走去。眾人見了又是一愣,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吳鋒收斂了劍勢,整個人顯得孤寂而蕭索。璇玉在臺邊看著,也不禁悄聲感嘆:“這番氣質,若走到大街上去,不知得迷倒多少少女!”說話時頓覺手背刺痛,卻是被凌霄狠狠掐了一把。
呢喃聲中,風舞潤忽然睜開眼睛,一字字地說:“怎麼,閣下願和我一戰?”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他水晶似地雙眼深處亮起了一縷幽光。他雖然沒有眉毛,水晶般的額頭上卻呈現三條皺紋,那顯然是驚怒的表情。
吳鋒頭也不回,仍是緩緩邁步,一字字地說:“劍不觸死。”
劍、被劍修視為生命。它在劍修眼中,既有著蓬勃的生機,自然不會輕易沾染死物;劍道為尊,卻不妄自尊大,劍修更不會對一個真正尊敬他的人出手。
知道這兩條劍修鐵律的人均是一愣,難道在吳鋒眼裡,風舞潤已是個死在他劍下的敗者?吳鋒的這句話若對在場任何一位賀客說,那人都將深信不疑。但是風舞潤是和他齊名的高手,難道這“四個字”是他激怒對手的策略?眾人心中疑竇叢生,又聽見風舞潤恨恨地說:“閣下未免太瞧不起人!”
吳鋒繼續邁步,冷冷的說:“我從不瞧一個死人第二眼。”此言一出,全場頓時肅靜。眾人不禁猜想,難道那妖怪般的風舞潤果真是個死人?站在臺邊的瀛錢等五位長老卻似更加疑惑,不約而同地互換了一個眼色,又微微點了點頭。
吳鋒款步慢行,賀客們的目光緊緊跟隨,卻見風夫人正擋在下山路口,仍是風致嫣然。吳鋒步履不停,緩緩地問:“夫人何意。”縱然面對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說話,他語聲仍似天外來聲,他的眼神中更無一絲情感。
風夫人嫣然說:“閣下當眾爽約,豈不遭人恥笑?”修仙者雖然性情各異,但因境界間有心劫一關,大多數還極重承諾。
風夫人這句質問顯然極有分量,吳鋒卻仍神色不動,繼續前行。璇玉見了,心中大是佩服,忍不住湊到璣雪耳邊,悄聲說:“這樣的男人,多有安全感!”璣雪臉色微沉,芊足輕抬,狠狠跺了他一腳。
風夫人本想挾勢喝止吳鋒,卻不料他軟硬不識,眼見吳鋒走到身前三尺,竟被他眼中神光所懾,驀地升起一陣侷促,不自覺地向旁讓了一步。
兩個人既未動用靈威,也沒比拼法力,這一進一退看似稀鬆。但雙方均知同為“煉氣化神”境界的修士,修為高下已判。
吳鋒從風夫人身側輕輕走過,繼續下山,突覺背後衝來一股靈壓。賀客們卻看得清楚,那是風舞潤坐在位上突然向他擊出了一掌,掌勢化作一根紫柱,直戳吳鋒後心。但見吳鋒的右手同時化作一片白影,白影中劍光一閃,“嗆啷——”一聲龍吟,長劍已出了鞘。同時劍光遊走,直直划向風夫人。
真正高手決鬥,那是決不會傷及第三者的。因為只要的氣力稍有分散,對手就會乘虛而入。吳鋒這一劍雖似一技“攻敵之必先自救”的妙招,卻非大丈夫所為。眾人見了,心中頓生鄙夷。
風舞潤果然掌勢微偏,紫柱轉擊劍鋒。風夫人抬手封住面門,但覺一蓬靈威刺來。她不與劍氣相抗,身子隨即被擊飛出去。吳鋒這一擊只使出了三成氣力,餘力用來回劍。只見劍光回捲,劍鋒堪堪避過紫色光柱正面。吳鋒劍勢不停,劍鋒破空,身雖劍走,又飛虹般射向風夫人。
風夫人時才藉著劍氣倒退,身子凌空倒射出去。同時以自身丹田空間,消解劍氣威力。倒射出十餘丈後,人已若無其事,正是“以虛化實”的神通。她凌空站定,仍是風姿端麗。又見吳鋒的長劍尾隨而至,當即左手掐出一個法訣,右手虛劃一圈,身前空氣驟如波瀾盪漾。接著右手歸元,纖指向身前悠然按出。空間波動中驀地射出一蓬冰劍,劍光霍霍,嗤嗤破空,直向吳鋒斬下。
吳鋒去勢不變,手腕微動,劍光圈轉,一柄劍好似瞬間化作了數十柄。劍鋒閃爍,竟比夜空繁星更加奪目。
劍氣相交,“錚——”,一聲長響,靈力激盪,一股寒氣驟然將吳鋒包裹起來。吳鋒的佩劍自非凡品,風夫人射出的一套冰劍卻也堅硬非常。冰劍經她陪練多年,劍上一股陰寒靈力更能攻人心神,實在詭異難當。那一聲長響,正是吳鋒以“劍影分光”的神通連擋她七十二劍所發。速度之快,就是琵琶高手的反手輪指,也難及萬一。
這時風舞潤第二掌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