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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青袍老者是百川收購行的大掌櫃苗菊,他見方丈也不知情,不禁額首嘆息:“何止如此,龍城和我等世家存亡相依,這裡北拒牧族,西抗魔道。我等若是不濟,天下何安!”
方丈皺了皺眉頭,緩緩地問:“各位家中還有多少黃金和靈石儲存,能否先緩得一緩。”
又一名紫袍老者嘆道:“哎—,這其中利害,我們焉能不知。龍城萬修齊聚,我等家中縱然有些儲存,也頂不住如此壓力呀!”
方丈又問:“以各位家中靈石儲蓄,還能支援多久!”
廳中一名白袍老者是靈蠶服坊的大財東金瀑鏈,他一直座在位上盤算,當即回答:“我等便是傾家蕩產,也支援不了幾天。我等縱是法力通玄,也救不了此惡呀!此劫與咱們修煉雖無損益,但龍城商會一跨,一兩百年內無法復原,而我等的晚輩弟子修煉必受阻滯。長此以往,豈非大患?”
方丈長嘆一聲:“以我等修為,何懼與強敵拼殺鬥法。如今被人暗算了這麼一下,真是佛也有火!如今度過此劫要緊,清虛觀家大業大,老衲這便傳訊清虛真人,讓他回來商量對策,還請諸位好友回去主持大局,再撐幾日!”廳間眾人稍一拱手後,也不禁連聲嘆息,匆匆離去。
方丈嘆息一聲,左手手掌翻處,半截玉符憑空呈現。他右手成指,在符面上急劃數下,即有金字呈現。半盞茶的功夫過後,符面上已是金文密佈。方丈右手拂過,玉符亮起了金芒,所有金字一閃即逝。方丈又長嘆一聲,收起了半張玉符,人卻兀自在廳中打坐靜等。
大半晌後,天際間忽然蕩來一陣爽朗的老聲:“貧道清虛子求見方丈法駕!”
方丈聽言一喜,頓時神采煥發。他一拂僧袍,頓時身形如風,直向廳外迎去。待將清虛子迎回奉茶齋中,還不等迎客僧奉上茶來,不禁喃喃抱怨:“真人來得及時,龍城這回怕是朝不保夕,還望真人援手相助!”
清虛子笑著說:“貧道原想午後反程,接到禪師傳訊,一陣風便趕了過來。各商會生意興頹有常,禪師是方外高人,原也不必掛懷這些凡俗事物。”
方丈搖頭說:“這回可不是興頹有常,怕是有人暗中下手,但有此財力的,絕非個人,怕哪家宗門吧。”
青虛子說:“哪家宗門!有此財力的宗門雖有幾家,但又怎會向龍城下手。若真有人對龍城下手,一則要有海量靈石和黃金,二要則圖謀已久。”他轉念一想,不禁皺著眉頭說:“莫非是玉山、雪山、金山中的魔道對龍城下手!”
方丈說:“是不是魔道,咱們日後再查,龍城的諸家商會危在旦夕,還請道長援手一二。”
青虛子說:“好說,好說,貧道立刻傳訊回去調黃金和靈石過來,先解了龍鱗殿匯兌之危。至於龍匯殿和各家商會,咱們還得會同各東家議個方略出來。”說著左手翻起,仍舊取出半截玉符,右手傳訊宗門。篆下數十字後袍袖拂過,已傳出了訊息。
清虛子收起玉符,又緩緩的說:“西北玉山、雪山、金山三條山脈為魔道聚集,會不會是魔道向咱們下手。這一手雖不動一兵一卒,但處置稍有失當,便有數十上百年的掣肘之患,手段著實厲害。但想玉山聖火教,萬靈宗,日羅漫雪山的暮粼教和天淵寒洞,金山天光教和盛華宗都在黃沙之外,手中黃金、珍寶和靈石自然遠勝咱們,倒是一大可能。但黃沙漫漫,何止數百萬裡。雙方三百年前一齊抗拒海外入侵,又每隔六十年一同抵禦北方牧族東徙,雙方雖無密切往來,但也不至對龍城下手呀。”一僧一道議了大半晌時間,數出了諸多猜想,卻始終沒得要旨。
清虛子眉梢微蹙,左手翻過,又托出半截玉符,微一細看,不禁面色微變。佛光寺方丈忙問:“怎麼?”
青虛子說:“有人在軹雲城吐出海量的橙、黃、紅三色靈石,軹雲城各大商會也正從各處調集黃金應兌,一時間也拿不出黃金來救援龍城。如此後招匪夷所思,貧道聞所未聞。”
方丈聽是心頭一擰,他自然相信清虛子所言非虛,卻還是問:“啊?難道有人接著向軹雲城下手?”
清虛子說:“軹雲城茲事體大,一旦有失,天下不安!”
方丈瞪大了眼不住喝斥:“那些人要幹什麼,有本事便出來與老僧大戰三天三夜!”
青虛子說:“大師何必動怒,能與我等大戰三天三夜的人怕還沒出生呢,還是先度過眼前此劫吧!不知龍城的諸家商會窘困到了何種地步。”
方丈說:“各大商會便是傾囊而出,也支撐不了幾天了,正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