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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跟著下了法舟,忙著去檢視自己的草藥。凌霄卻徑直走到了寧心廊下,只等著璇玉搬來書箱,自己先睹為快。
璇玉看看四周,只得無奈一笑,搬弄書箱。
到了晚間,璣雪和凌霄已駕舟離去。琢磨軒中每隔一丈便吊著一盞靈粉琉璃燈,將四條長廊照得燈火輝煌。瀟璇、璇玉和朱芯雖在北面煉骨廊中說笑,心中卻各懷心事。只因西面明志廊下只有一張寬大的四柱床,正璇玉和瀟璇平日用的。
瀟璇自不願和朱芯同睡一床,璇玉也在琢磨:“讓她們睡在床上,自己去東面寧心廊下打坐一夜。”朱芯卻在想:“四周無遮無攔,跟人家一對情侶睡在一處,實是尷尬。”三人各懷心事,都不願先提這尷尬事。
璇玉又想自己是堂堂男兒,不能讓兩個姑娘受委屈,於是率先說:“今晚讓璇兒和朱芯姑娘睡床上,我自去東面廊下打坐,中間有花樹隔著,想也不至礙著你們!”
瀟璇當即搖頭說:”不,我們好久沒打坐練功了,今晚我和你一同打坐!朱姑娘是貴客,況且明日還要教我們識字,算是先生了。自然讓朱姑娘睡在床上!”
朱芯連連擺手說:“不、不、不!我才多大,怎配當先生,你們看得起我,大家兄弟姐妹相交就是了!”只是主人家的安排不好違拗,又說:“既然哥哥姐姐如此安排,妹子卻之不恭,你們晚安吧!”說著自己朝西面明志廊去了。
瀟璇和璇玉相視一笑,一笑之意卻各不相同。瀟璇想的是:“你可不準跟她糾纏不清。”璇玉卻在想:“讓你陪我受苦了。”二人又同時起身,去了寧心廊下。
次日天還沒亮,凌霄和璣雪已提來了早點。五人一同吃過,又在寧心廊下襬了五張書案,東西對列兩案,北面橫置一案,由朱芯坐講。朱芯教授的方法與其它先生渾然不同,課本盡是上古遠古的神話傳說,一個傳說的原文雖只寥寥數十字,朱芯卻能慢條斯理,編得繪聲繪色,彷彿自己親眼見過。
凌霄自小家教苛責甚嚴,治學更求嚴謹,所以她琴棋書畫、詩詞曲賦無一不通。現在學了朱芯兩篇課文後,實在忍無可忍,不禁發起牢騷:“咱們能不能學些正經文章,這上古神話雖用古篆記載,卻太飄渺了些!”
璇玉、瀟璇和璣雪均沒學過多少正經文墨,聽來反覺受用。而朱芯自己本也識不了幾篇正經文章,至於長篇大論地說神話故事,全是想和璇玉長居一處,所以能拓多長便拓多長,能展多寬展多寬,只求與原文表述無所出入,前言後語不相矛盾。她口才本好,講來更加娓娓動聽。只是這下被陳凌霄問起,不管是歪理正理,也要與她理論一番,眼珠一轉便有了說辭。
她一本正經的說:“陳凌霄同學,你用‘記載’一詞,便是不對。若改作‘表述’二字,則既佳且妙矣。古篆含義艱深,我只有將意思說全了,你才能理會,不然聽漏了或者會意錯了,到時候練功走火入魔,可莫要怪我。至於正經文章,確實沒有。古篆表述的除了神話傳說,就是那些占卜卦辭,我可不會!”
朱芯講過幾篇後,又要其餘四人用原文拓展故事,後來又要四人臨摹篆文,再後來便要四人一邊作畫一邊按古篆原文講故事,總之是能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璇玉和璣雪對書畫了解不多,臨書作畫自然艱難,不過有瀟璇和凌霄兩個大行家口傳身授,倒也精進得快。
眾人以文房四寶為友,玩得反極高興,倒把學習古篆拋到了腦後。後來遇到故事中的仙弈棋局,或者神音琴譜,眾人也學著對弈一局,彈奏一曲。棋局曲調自與文中表述渾然不同,但眾人只圖逍遙玩樂,也顧不得深究了。她們卻不知,如此正合了學文識字中的妙境。
文字本是表述事物的途徑,即便是高明的文法表述,也不過闡述出事物部分特徵,關鍵還在識文者如何理解。若只侷限字詞本意,所得不過事物的皮毛。而如璇玉諸人對原文表述的事物,進行深刻合理的想象,使事物在腦海中變得清晰全面,才正合了以虛化實之道。
如此學習,日後學習伏羲文方能有所領會。當初若是請一位精通古篆的老夫子講授,以他們修煉者過目不忘的神通,學全所有古篆文字,也不過數日功夫。到時侯雖能解讀一些上古典籍,但要以古篆會意伏羲文,卻萬萬不能。
眾人在寧心廊下學藝百日,才學完朱芯帶來的數箱神話古卷。朱芯所學是儒家功法,雨輕塵傳下卻是道門玄功,兩者相去甚遠。雖說一法通則萬法通,但以眾人如今修為,莫說一法,便是上乘功法中的一門也沒通曉。
朱芯生性爽快,從前和璇玉共患難時,雖對他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