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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道觀地處偏遠,但是仍是會有人請他們去做法事,祭祀什麼的。道觀中也積攢了不少的錢財。
一日師父還說第二天有場行儺要他一個人去跳儺舞。這是他第一次獨跳儺舞,他很是興奮,夜裡穿著舞衣偷偷在後面的竹林裡練舞。但是沒想到道觀裡早就已經發生了可怕的事。
等他無意間看到通紅的火焰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道觀出事了。等他急急忙忙跑到道觀裡,就看到山賊老大一劍刺穿了師父的身體,而院子裡到處躺著師兄弟的屍體,血染紅了他的雙眼。
他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直到一把大刀向他砍來。
“慢著!”
一聲大吼,大刀險險的停在他的耳朵邊,而他也跪在了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死不瞑目的師父。
這是那個刺穿師父身體的男人從馬上下來,用刀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這小子長得挺俊的。像個大姑娘似的。”
頓時四周傳來了淫穢的笑聲。
“哈哈哈!那老大,讓咱們兄弟們樂樂。”
“哈哈哈……”
“不要!不要!”
這是箐琴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拼命的拉住衣服往後退去。但是山賊們還是一個個的上前包圍著箐琴。
“慢著!”
山賊大王開口了。
“我認識這小道士。好像是會跳儺舞是吧?”
箐琴拼命的點頭。
山賊老大裂唇一笑機上心頭。
“兄弟們,眼看著老天爺逼的咱們沒飯吃,今天老大就給你想個掙錢的門路。咱就以這個道觀為寨子,也不敢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了,咱就開始當個假道士,這錢也是能掙不少。”
聽了老大的話,想起剛剛從道觀裡搜掛出來的財物,山賊們一個個都有些心動。要知道自從這附近一個很強的山寨一夜之間從人間蒸發,這對他們這些造了不知道多少殺孽的人來說,是件多恐怖的事,人人都道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們來著。要是有安生的可以掙錢的事,誰還樂意幹這些刀尖上舔血的事。
於是一聲聲好迴盪在充滿血腥味的道觀上空。只有被嚇傻的箐琴小聲呢喃著“不……不……”
山賊大王又用刀尖挑起箐琴的下巴,對上箐琴空洞的眼神。
“小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聽我們的話。說不定我還能保你的平安,讓你在這道觀裡還有些活頭。不然的話我只想兄弟可是還垂涎著你這副細皮嫩肉的小身板哪。”
箐琴嚇得一哆嗦,連忙回道,“我願意,我願意。”
就這樣箐琴在失去對自己有恩的師父,對自己百般疼愛的師兄後還要對著他的仇人,百般的討好,只是想要活下來。
而後來幾次的行儺,箐琴都配合的很好,山賊們漸漸也對他打消了戒心,把他當做自己的一夥來看待。但是隻有他知道自己每每在睡夢中看到的那一張張充滿哀怨的臉,幽怨的對他道著“報仇”!
開始他是真的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也是為了活下來才這樣苟且偷生。但是也就是在那一夜他不再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他長大了。他活下來有了動力,那就是為疼自己的人報仇。
終於山賊對他是徹底的喪失了提防力,但是他滿心想著的全是為師父師兄弟們報仇。而那次在旮旯村是他找到的最好的時機。
於是他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抱著哪怕同歸於盡的想法將匕首刺進了山賊老大的後心。
但是畢竟只是個孩子,讓他做這種殺人的事,一瞬間他是真的被魘住了。在眼前一片黑暗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解脫。
而在昏睡中,他的腦海裡顯現的一會兒是師父師兄弟們痛苦死去的臉,一會兒是被自己刺死的山賊老大扭曲的臉。他在夢中掙扎著,直到一個焦急的聲音傳到了他混混沌沌的腦海裡,他隱隱約約的醒了過來。
箐琴定定的看著聽了自己的身世後為自己抱不平的董曉雅,真的好像,已經好久沒有人再這樣關心過自己了。
“嗚嗚嗚……小和尚,小正太真是太可憐了,怎麼什麼倒黴的事都讓他碰上了?那個山賊老大真的是應該下地獄,早知道我就不埋他了。真是髒了我的手。而且……而且那些逃跑的山賊真是太變態了,男的他們也不想放過。小正太這麼可愛的孩子他們還能忍心。幸虧小正太沒啥事,要是被那個啥了的話,我一定去割了他們的小弟弟。嗚嗚嗚……小正太,沒事,今後有姐姐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