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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謙循直坐到午時後吃了飯才告辭離去,臨去之時才忽然想起一事,因笑道:“今日來鏡殊府上,原是因今年秋狩之事來的,一時聊的興起,卻幾乎忘記了……”
楚青衣茫然問道:“秋狩?”
燕謙循見他懵然不知,便哈哈一笑,將秋狩之事詳細說了與他聽。原來北霄立國初年尚武,素有春獵秋狩之說,西皖便有北霄最大的獵場。後雖定都在勝京,尚且時不時帶了親貴駕臨,狩獵為樂。近些年,因勝京與西皖實在相隔千里,每次聖駕遠道而來,沿途車馬,難免勞民傷財,已是有好些年不曾親臨西皖,但是三鎮軍中卻依舊保留著狩獵的習慣。
每年春秋之季,三鎮九軍各挑選百人,擇一軍為裁,其餘八軍以抽籤兩兩對陣,主要考的便是騎射功夫,頭日一試,三日後複試,兩兩決出第一。奪冠者可獲銀千兩,酒千斤,若為裁的一軍不服冠者,可以在秋狩結束的最後一日提出挑戰,再決冠軍。
楚青衣挑眉一笑:“聽著倒有些意思……”
燕謙循知他會錯了意,不免有些尷尬,急忙道:“梅將軍的意思,是讓鏡殊兄帶了家眷同去,並不參與士兵對陣,只在山下游玩射獵即可!”神色間已有些不自在。
楚青衣恍然,暗想,那梅遙本就將冉鏡殊視如草包,怎肯讓他上山,何況這冉鏡殊官階如此之高,若是當真上山,必然是要為領帥的。心中這般一想,倒也釋然,便笑道:“謝謙循指點,鏡殊心中都明白!”
燕謙循今日與他一席話,其實心中對他頗有欣賞之意,言談中亦早已稱兄道弟,當下便笑道:“鏡殊兄不必太過在意,梅將軍在軍中打拼十數年,才有了今日的地位,絕非愚魯不化之人。鏡殊兄乃是有才之人,何愁他不賞識,且待來日,自有出頭之日!”
楚青衣面上笑著點頭稱是,心中卻不免腹誹:老子不過是借這方寶地躲避一時,難道還指望著升官發財,去替蕭青臧打天下不成。
當下二人拱手道別,楚青衣在門前送走燕謙循,便掉頭回了內屋,將秋狩一事說了,石楠自是大聲叫好,連寧宛然眉目間亦顯出幾分興致來。
石楠便問道:“具體是在哪一日!”
楚青衣漫不經心道:“燕謙循倒不曾說,該是春三月三,秋九月九罷!往年在勝京,多有權貴子弟喜狩獵的,特特的在這幾日趕來西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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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已是八月廿九,秋高氣爽,甚是怡人,窗外一抹眉月嫵然。
楚青衣一腳踏進門來,神色有些奇怪。寧宛然正斜在榻上做女紅,手上是一隻枕頭,精精緻致的,正在繡一朵蟹爪菊,石楠卻是不知去向。
寧宛然抬眸看她進來,便是一笑,隨口道:“怎麼了,遇到何事了?”
楚青衣微微撇嘴,懶懶道:“寧宇昀來了!”
寧宛然原本只是信口一問,卻萬沒想到聽到這個名字,手一顫,一針便戳到指頭上,眼看著一粒細細的血珠慢慢沁了出來,她也無心去理:“你說誰來了?”
“寧宇昀那小子……”楚青衣有些煩惱的嘆口氣,該死的寧小子,早先倒忘記了,這小子素來最是愛熱鬧,狩獵這種事情,他怎肯錯過!
“要不,這次秋狩,就說你入了秋,身子不甚妥當,就不參加了罷!”
寧宛然蹙了眉,知他與石楠都是想去的,自己細細思忖了一會,才道:“宇昀素來不是個精細的人,我們小心些,未必就瞞不過他!若是不去,怕反而不好。我是個女眷,照例不會出頭露面,其實倒不怕,倒是你,時常得意忘形,多喝了幾杯就露了本來面目!”
楚青衣摸摸鼻子,自己走到妝臺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自己一番。若論容貌,其實多少還有些楚青衣的影子,尤其是那雙眼,顧盼流轉間寶光瑩瑩;發起怒來,寒光凜凜……
畢竟還是自己的眼,若是有上官憑在此,怕是一眼便識得破了,再無第二眼的餘地。
她不由苦了臉,勉強道:“雖說寧小子不是上官憑,可我總還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穩……”
寧宛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調笑道:“你如今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楚青衣半天不語,分別了這麼些天,若說從來不曾想念過上官憑,那自是自己騙自己;若說她肯為上官憑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也純粹是痴人說夢。
寧宛然看她神色,早知其意,便笑道:“我那表哥其實也夠不明白,他若不說三年之約,你如今又還在中原,說不準,哪日想了他了,還會去找他盤桓幾日,他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