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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斐並不領情,看雲遙擋在中間,竟不知好歹的伸手撥開雲遙,搖搖晃晃的上前便扯住了楚青衣的袖子,口中猶自調笑道:“這是你哪門子的叔叔,莫非是雲伯父的相好?”
楚青衣微微眯了眼,她來酒樓本是為著躲上官憑,不想湊巧雲遙亦來了。她一時興起,叫了雲遙過來,原本亦是因著無聊,喚他來調侃幾句,並無生事的意思。此刻被虞斐一鬧,火氣不由漸起。她本是灑落的性子,心中又總將自己視作男兒,是以行走江湖之時,與男子勾肩搭背,互相調謔亦在所多有,從來不曾縈於心懷。
自從在“燕雙飛”中,與上官憑一夜春宵後,她才覺心中慌亂,隱隱感到男女之別,提到這些事情便愈覺敏感,更遑論虞斐滿口胡說,正中她的心病。
當下怒極反笑,拂袖道:“好個小虞斐,當真是會說話,叔叔還真該好好賞賞你!”她這隨意一拂,看似簡單,其實卻是一門江湖絕學“流雲飛袖”。
雲遙見她表情,聽她言語,心下已知要糟,大叫一聲:“虞斐快走,他是楚青衣!”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雙掌齊出,使出全身功力,硬生生的擋住了楚青衣力道萬鈞的“流雲飛袖”。只覺一股大力狂湧而來,他蹬蹬蹬蹬連退了十餘步,硬是退到牆邊,才勉強立住了腳。心中一陣血氣翻騰,口中已嚐到了一股鹹腥的味道,早已受了內傷。
饒是他素日自負,此刻也不禁變了面色,頓時便想起父親教訓自己的話:“你當楚青衣是誰?他十五歲出江湖,至今已近而立之年,十五年縱橫天下未嘗一敗,即便為父,亦不敢輕攖其鋒,你這才練了幾年武,竟也敢出手伸量起他來!”
酒樓中人多是澠都人士,有誰不識得雲遙與虞斐的,初見楚青衣開口毫不客氣的喚雲遙做“賢侄”已是吃驚匪淺,此刻一旦叫破楚青衣之名,頓時人人瞋目結舌,個個皆大睜了雙眼,卻是眨也捨不得一眨的望著楚青衣。
楚青衣被雲遙喊破了身份,虞斐身後幾個機靈的王府侍衛早一擁而上,將他牢牢護住。只是他們攝於楚青衣之名,卻也識相的並不敢上前。
虞斐並非武林中人,對楚青衣雖有耳聞,其實倒不懼怕。只是見楚青衣隨手一拂,雲遙便倒退至牆邊,面色蒼白,唇角沁血。他素來知道雲遙武功高強,乃是澠都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此刻見他如此,自忖若是這一袖拂到自己身上,自己怕不早已躺了在地上,他驚懼,下意識的一連退了數步。
雲遙勉強調勻了呼吸,上前躬身謝罪:“叔叔乃是長輩,親自出手教訓晚輩,其實倒失了身份。今日之事,小侄回去後,定當稟明父親,並請虞王爺親自上門給叔叔賠罪!”
楚青衣冷哼了一聲,見他滿口的長輩晚輩,表面恭謹,其實卻是在說自己以大欺小,她心中怒猶未消,大庭廣眾之下若再出手,坐實了以大欺小之名,卻亦不便,一時便立在那裡沉默不語,心中卻在轉著念頭。
亦是合該雲遙有事,偏在此刻,卻有一個身著湖藍雲紋錦衫的少年恰恰走進了這家酒樓。那少年似是一路騎馬趕來,面上隱隱有風塵之色,卻遮不住俊雅的面容,倜儻的風姿,此刻一面進來,一面與外間迎客的小二交代如何餵養自己的馬兒。
楚青衣一見那少年,便從心底笑了起來,一時心情大好。對那少年招了招手,閒閒開口道了一句:“乖徒兒,怎的現在才到,倒叫師父等的好生著急!”
那少年吃了一驚,抬頭看時,乍一見是她,一張俊面頓時紅了又青,青了又紅,好半天才哼哼了兩聲,算做招呼。
楚青衣亦不在乎,便笑吟吟的看了雲遙道:“賢侄呵,適才你說叔叔以大欺小,叔叔想著其實亦有些道理,不過如今可好了,”她抬手一指那剛剛進來的少年,笑道:“那個,便是叔叔我的徒兒了,不若便讓他來陪虞斐玩玩,你說如何?”
那少年躊躇半天,終於憤憤過來,恨恨道:“你又在玩甚把戲?”
楚青衣便隨手搭了他肩,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九郎來的正好,替我好好整治那邊那小子,做得好時,自然有你好處!”
原來那少年竟是凌雲鴻。
楚青衣原是看了他長大的,對他自不避嫌,動作甚是親密。
怎耐凌雲鴻年紀漸長,與昭華公主一起後,更是已閱人事,此刻吃她在耳邊如此這般輕聲慢語,只覺她呼吸輕緩,適才飲了酒,口鼻之間便略帶了幾分酒氣,隱隱的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馨香,頓時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急忙退了兩步,掙了開來。
“你說話便說話,靠的那般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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