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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最後的一撥煙花終於燃盡,凝碧湖畔的人們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緩緩散去。這一年的燈節就算是完美落幕了,以後的日子便又是平平凡凡、柴米油鹽。
三人悄然下了觀天台,微涼的夜風吹在因喝了酒而覺得發燒的面上,竟是異常的爽利而輕快,三人不約而同的抬首深深吸了口氣,只覺身心暢快。
三人並肩緩步而行,倒也並不覺得如何疲倦。待走到小院的時候已是丑時正的時刻,小院之中竟是燈火輝煌。楚青衣心頭微微一震,隱隱猜出了什麼,不由轉頭看了寧宛然一眼,卻見寧宛
眉頭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剛巧此刻,廚房)+匆捧了盤菜過來,楚青衣便開口叫住他,問道:“這麼晚了,你還弄這些,是誰來了?”
那小廝嘿嘿一笑,答道:“是上官公子回來了,還帶了二位客人來,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一進門問了幾位主子在哪兒,便吩咐我做飯,說餓的慌了,寧公子也陪著呢!”
楚青衣撇撇嘴,揮手道:“你送菜去吧!”那小廝應了一聲,端了菜過去了。楚青衣懶洋洋的嘆了一聲,道:“兩個客人,一個必是蕭青,還有一個卻不知是誰?”
寧宛然伸手揉一揉額頭,淡淡道:“此刻就在廳中,過去看了豈不就知道了!”
石楠漫不經心的伸手掩住一個哈欠:“廳裡的人可與我無關,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說完揮揮手,轉頭徑自走了。
楚青衣瞪著她的背影,冷不防的冒出來一句:“另一個說不準就是梅大茶壺呢!”
石楠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摔倒,憤然回頭道:“梅遙與我並無關係,我要說了多少次,你才能記住!”說話間,已是氣急敗壞。
寧宛然在一邊看著,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扯住楚青衣罵道:“你還說,再說,石楠可真要急了!”石楠重重哼了一聲,轉頭徑自走了。
楚青衣嘿嘿的笑了一笑,倒也不再逗她,一面隨著寧宛然往前廳去一面問道:“宛然,你可想好怎麼與蕭青臧說了麼?”說這話的時候,已收拾了玩笑的嘴臉,甚是認真。
寧宛然淡然道:“本也無甚可說,天下皆知,北霄寧皇后早已逝,我與寧家,與北霄從此已再無瓜葛,他也並非土石木偶,自知我的心意,應當不會強求!”
楚青衣點了點頭,心中雖不以為然,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遠遠的,已見到了那座小小的廳房。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楚青衣清楚的在寧宛然眸中尋到了一絲輕微的緊張與惘然,知她雖是口中說得輕巧淡然,畢竟對於蕭青臧還是有幾分不捨與怨恨。
她伸手握住寧宛然的手,低聲道:“不管你如何選擇,我總是幫著你的!”
寧宛然堅決的搖了搖頭,神色冷凝,甩開她的手,快步走進了廳中。廳中,三人安靜的坐在桌旁,卻並沒有誰在吃飯,顯然剛才那小廝已將楚青衣等人回來的訊息告知了他們。楚青衣看也沒看向自己微笑的上官憑,對於蕭青臧她更無興趣,只是笑吟吟的將眼光放在了梅遙身上,扯了下寧宛然的衣襟,笑道:“我今兒可是成了算命先生了,一算一個準!”
饒是在這個時刻,寧宛然也不由撲的一聲笑了起來,掉頭白了她一眼,這才謙然開口道:“皇上與梅將軍遠道而來,不曾遠迎,實在多有失禮了!此刻天時已晚,二位用了飯便早些休息罷,有任何話,只待明兒日裡慢慢再說罷!”這話說得溫善卻極客套。
蕭青臧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點了點頭,緩緩道:“好不早了,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去,這裡有上官在就可以!”他瘦了些許,面上又帶了風塵之色,反更覺清俊。
寧宛然點了頭,微微一禮,轉身便自出去了,又喚住管家:“南院可曾收拾好了?”
那管家忙應道:“適才問了上官公子,說是等夫人回來再做定奪,夫人既說要收拾南院,我這就令人過去收拾!”見寧宛然點了頭,他忙匆匆的出去了。
這院子如今雖已是上官憑買下了,院中之人卻仍只稱呼他為公子,仍以寧宛然為主。上官憑與蕭青同來,因寧宛然與蕭青臧畢竟是夫妻,他卻不好吩咐人準備客房,因此管家問起是否安排住在南院之時,他只說等寧宛然回來定奪,也沒再多說什麼。
寧宛然心中卻是有數的,知道他們一行只在這幾天必然要到,因此床褥之物早已準備妥當,連同房間也早打掃好了,一應物品也已齊全得緊,只等人來。
上官憑對她如此安排,並不意外,只是含笑向楚青衣問道:“青衣,石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