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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陸風瀾清醒時已是掌燈時分,她動了動,立即被守在床邊的人發覺。
“郡主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陸風瀾扭過頭看去,是王夫房裡的春喜。她問:“春喜,你怎麼在這裡?”
春喜笑道:“王夫吩咐春喜前來伺候郡主,郡主現在餓不餓?”上前將她扶起。
陸風瀾果真餓了:“好餓,有什麼吃的?”披上長衣下了床,走到桌邊坐下。
“知道郡主醒了肯定會餓,早就準備好了,都是您愛吃的!”春喜邊說邊喚人來吩咐將飯菜端上。
想起玉奴,陸風瀾問:“玉奴現在怎麼樣了?”
春喜道:“郡主放心,太醫已經看過了,只是受了風寒並無大礙,將養幾日就好了。”春喜看著陸風瀾衷心地說:“多虧了郡主,不然玉奴就沒命了。”
陸風瀾皺眉道:“知道他為什麼跳水?”
春喜欲言又止,遲疑片刻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垂下眼簾不敢看她。
陸風瀾見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再追問。待吃過飯後,便去玉奴房裡看他。
玉奴昏沉沉地睡著,陸風瀾見他面色蒼白,原就不豐腴的小臉更加消瘦,下巴尖尖的,眼窩塌陷,這個才十七歲的少年為了什麼想不開去自殺?早上還是好好的怎麼就會跳水了呢?他是金夙藍身邊的人也無人敢欺侮他,除非是王妃與王夫,王妃不過問府裡的事,那只有王夫。可是王夫會對他做什麼使他絕望輕生呢?想不出什麼原故,只得吩咐人精心看顧。
第二天,陸風瀾起身後收拾妥當便去向王夫房裡請安。王夫一見她便拉著她道:“我的兒,你沒事了?”心疼地打量著女兒。
陸風瀾笑道:“讓父親擔心了,女兒沒事,只是累著了。”在王夫的身邊坐下。
王夫憐愛地看著她:“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奴才,讓我女兒受苦了。”
陸風瀾本來想問問是為了什麼,見他這麼說倒不好問了,笑著說:“怎麼說玉奴也是我身邊的人,又服侍我多時,也是有情份的。”
王夫哼了一聲:“不過一個奴才,他也當得起?”神態極是不以為然。
陸風瀾心中一寒,這封建社會果真不拿下人當人看,那玉奴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自小在此長大,再怎麼樣,相處多年怎能沒有一分感情?不管你們怎麼看,我既然見到了就不能不救。想到這些心中有些不快,臉上也就淡淡的。
回到自己院中先去看了看玉奴,玉奴已經醒來正坐在床上喝藥,見陸風瀾進來放下藥碗掙扎著要下床。陸風瀾上前二步攔住他:“不用起來,快把藥喝了吧!”將藥碗端起遞到他手中。
玉奴愣愣地看著她,大大的眼中閃著難以置信的光。
陸風瀾對著他溫和地笑笑,催促道:“快喝啊!”
渾身一顫,低了頭將碗中的藥一口一口的喝光。陸風瀾讓人將東西收下去,便關上了門。玉奴愕然地看著她,不知她要做什麼。
陸風瀾站在他面前問:“小小年紀有什麼事想不開去自殺?”
玉奴白了臉,身子輕輕發抖,低了頭不敢看她。
陸風瀾等了會見他不肯說,也不逼他,每個人都有不願告訴別人的秘密,自己又何償不是?她又何必強人所難。只是靜靜地說道:“有些事並不是一死就能解決的,活著才有希望,才有機會。”想到自己當初的衝動,造成現在有家不能回,滯留異世,徒給自己與家人留下傷痛,不禁黯然:“如果真死了到是無知無覺了,就怕是死不了、回不去、見不著,那才是一種折磨。”
玉奴聽著她一番話,瞪大了雙眼呆愣愣地望著她,郡主的眼中空茫迷離,似飄忽、似追憶、又似悽然。話中的感傷觸動了他,他不明白郡主怎麼會用這種哀傷的語氣說話。郡主身份高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怎麼會有傷心難過?怎麼會有如此深切的感觸?想著郡主失憶以後的情形,想著那天郡主夢中哭泣的模樣,他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站在身邊的郡主雖只有十五歲,卻有一顆飽經蒼桑、歷盡磨難的心!他被自己這種想法嚇住了,機靈靈打個冷顫。
陸風瀾感受到他的怯意,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這個蒼白、瘦弱的少年怎麼能理解這些?誰又能理解?就連科技發展到太空的二十世紀又有誰能理解她的處境?說出來只怕被人當作瘋言瘋語,搞不好還會被送到精神病院關起來。她倒是寧願自己是精神病患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病中癔想出來的,可是每每讓她失望,這都是真真切切的發生著。